（好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总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似的。）

（司宁此时所想的，绝不是他的话语、字面意义上的意思……）

如此想象之后，仙羽不由得产生了类似寒冷、乃至战栗的不安感觉。

“我觉得你的话很奇怪！”过了一会儿，本想忍耐的仙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是想把世界上其他的人都杀光，然后活在这样的世界上吧？”

“……”司宁竟然沉默了，没有否认。

从司宁的反应看来，明显是听到了仙羽的问题。

但在此时此刻，司宁竟然一言不发。

司宁这样的反应，这更加让仙羽感到惊恐、不安了。

“宁宁，你说话啊！”仙羽说道，“我对你说出了这么严重的指控，你居然不给出点儿反应吗？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吗？那还真是恐怖呢。不要吓我啊！”

在仙羽焦虑不已的同时，司宁的表情却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会产生那种想法吗？怎么可能呢。”司宁微笑道，“我只不过是沉默一下，跟师尊开个玩笑而已啊。师尊也真是太容易胡思乱想了吧？虽然，会这样胡思乱想的师尊，我也非常喜欢……”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仙羽锐利地说道，“这种问题，应该立刻否定才对啊！”

（这才不是开玩笑吧？说“这是在跟师尊开玩笑”的你，才是在假装开玩笑吧？！）

（那一点儿都不好笑。反而非常令人害怕……）

仙羽一边思考、一边由于紧张而抿紧了嘴唇。

“有啊。”司宁理直气壮地说道，“问我这种问题的师尊，不就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仙羽认真地说道，“我可是认真地这么认为的。我觉得你就是能做出这种事、至少是能设想这种事的人，不是吗？”

“也许吧。”司宁说道，“但我不过是想想而已。想想而已也不行吗？”

（“想想而已”本来当然是行的，但你的表现，让我变得对你难以信任了……）

“没说不行啊……”仙羽说道，“我只是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而已。”

“是又怎么样？”司宁温和地说道，“很多时候，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奇怪想法吧？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啊，师尊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

（胡思乱想是没问题啊，但你的妄想也过于惊悚了……）

“你还是别这么说话了。”仙羽说道，“我听来有点儿瘆人啊……”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司宁接连否定道，“就算和世界上所有人为敌，我也绝不会伤害师尊的。”

“不，这怎么能说是‘没事的’呢！”仙羽叫道，“首先，想和世界上所有人为敌，你这想法就非常的诡异啊！一般来说，人怎么会去设想这样的情景呢？”

“有时候，人是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司宁寂寥地说道，“但是，如果连师尊都不接受我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就会……”

“你就会变得疯狂吗？”仙羽不安地说道，“别这样。就算我不接受你的想法，你也不应该这样……”

“不，我只是会变得极为痛苦而已。”司宁说道，“虽然师尊说的很合理，但我就是做不到啊。师尊已经是我唯一一个想托付真心的对象了。如果连这样的存在，都不能接受我的一切的话，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就永远都不能被理解和接受了吗………”

司宁的口气表面上很平静，但其中却流露出悲伤的韵味，让仙羽听得心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