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觉得紧吗？”司宁问道。

“不太紧。”仙羽犹豫了一下，如此回答。

“那会觉得太松吗？”司宁又再问道。

“不算松。”仙羽若有所思地答道。

“那就是不紧不松的意思，对吗？”司宁十分耐烦地问道。

“对。”仙羽点了点头，又嘟囔道，“其实，你一开始就问我这个问题不就行了吗？”

“好啊。”司宁微笑着说道，“但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一开始想不到要这么问。我啊，只能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地问我所想到的事情，我是个非常死板的人呢。”

“什么啊……”仙羽并不同意司宁对自己的评价，她说道，“我可完全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呢。你明明是非常灵巧、灵活、灵敏的人……”

“不是啦。我是跟师尊的称颂完全无关的傻瓜啦。”司宁说道，“正是因为缺少师尊所说的那些‘智慧’，我才会成为师尊的弟子，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你明明是神通广大过头的人啊。”面对司宁疑似自谦的话，仙羽居然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了。

（明明是因为我开玩笑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怎么你现在说的，却好像是因为你真的比我差劲、才如此决定的关系啊？）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又该如何看待自己为好呢？）

“谢谢师尊这么肯定我啊。”司宁笑着说道。

“所以说，我们两个会结为师徒关系，并不是因为我比你高明吧？”仙羽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明明是因为你对我特别谦让、包容以及……”

（……“溺爱”啊。）

（我可以说这么直白吗？）

（虽然真不想这么承认，但从你的身上，我的确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溺爱的感觉啊。）

“不。我真的觉得师尊是比我高明的存在。”司宁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沉思一般地说道，“是因为有了师尊，我才有了人生的目标。如果没有遇到师尊的话，我无论走多远、旅行多久，都只是没有目标的‘无根之草’罢了。是因为与师尊相遇的缘故，我的人生才从此有了意义，那意义就是与师尊一起去看‘世界的尽头’。想到这一点，我就非常开心与感动……”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呢？）

（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虽然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明白……）

听了司宁的这一番告白，仙羽产生了甜蜜而又酸楚的复杂心情。

“真的要去看‘世界的尽头’吗？”仙羽说道，“我确实很想去看，但是啊……”

仙羽欲言又止，暂时沉默了下去。

“师尊怎么不说话了？”司宁问道。

“我果然还是觉得……这里看起来，真的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啊。”仙羽说道，“比这还要偏僻遥远的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真难以想象……”

“这里像‘世界的尽头’一样？师尊想得有点多了。”司宁笑道，“这里距离‘世界的尽头’还是太遥远了。不论要花多长时间，我都会带师尊去看真正的‘世界尽头’的。”

“我知道了。”仙羽十分郑重地对司宁点了点头，“那就这么‘约定’了哦。”

“那是当然！”司宁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说道，“我们来‘拉钩’吧。这个‘约定’，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履行’！”

“好呀。”仙羽也同样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用力和司宁的食指钩在了一起。

“这么说来……我是第一次与别人‘拉钩’啊。”仙羽说道，“真是奇妙的体验……”

（并不后悔第一次“拉钩”的对象是司宁，我只是觉得在此时才第一次与人用“拉钩”的方式来“约定”某件事，感觉很奇妙而已。）

（这种奇妙的体验，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就谁都不会知道。）

（虽然，特意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做作与爱炫耀就是了。）

与仙羽对自己的第一次“拉钩”感到心情复杂的同时，“拉钩”之后的司宁，一度只是痴痴地望着与仙羽拉过钩的那根右手食指。

“师尊难道后悔了吗？”司宁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用‘拉钩’的形式进行‘约定’啊。”

“我没后悔。”仙羽说道，“我只是想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跟你那边倒是关系不大，但你如果能明白我的感受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明白师尊的感受，但总之，我非常高兴。”司宁露出堪称魅惑的迷人笑容。

尽管这种笑容由于太有诱惑力、而看起来显得做作了，但仙羽却从中感觉到了司宁的真挚与诚恳，这让她的内心温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