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问完那个问题后,就开始沉默不语。
周围安静的要命,除了帮她拿着箱子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唱着荷马的史诗之外,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这本来没有什么……
——如果不想起刚刚他们的言论,这一切都应该是那么的正常。
他们快步走过山丘的上坡,丛生的荒草里能看见白色的碎石和暗淡的贝壳。
时不时出现在路边的橄榄树和枞树奇模怪样的伸展着枝杈,像是被施加酷刑后扭曲的人躯。
它们被太阳注视,投射下来的影子既不能带来阴凉,反而是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诡异。
更别提还有灯芯草和苦毛蕊花蹭着女孩的裤腿。
所幸挂在芬脖领上的橡树种子在这个时候微微发热,之后就不幸有几粒干枯种子被留了下来,扎透了小腿裙裾那一层薄薄的布料。
突然产生的不适的刺痛感,一下子唤醒了因为舟车劳顿而有些迷糊的女孩。
芬抽出腰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蜡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就在刚刚,这种与纽约和芝加哥繁华景象没有丝毫重合的景色,似乎编织出了一种奇怪的结界,让她在恍惚中看到了几秒的幻象。
那是一片被烧毁的树林,有一个她很熟悉的人跪倒在灰烬之中,捂着脸,在无声的痛哭。
“那是……谁……?”
芬没有理由的感受到一种,所爱之物将会被黑暗吞噬的恐惧和愤怒。
蜡烛的烛火收集到女孩的情绪,没有温度的黑火再次点燃。
无意识使用的神秘术似乎特别与希腊的土地契合,半个山坡都笼罩在不可言说的威势之下,吸引了一些隐藏在城镇周围,神秘学家的注视。
两个孩子首当其冲的受到冲击。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恬静的像月光下的爱琴海般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就从上到下的变了个人,吓得马上就准备要扔下箱子跑了。
“呼。”
芬眨了眨眼睛,也察觉到了不对,立马吹熄了蜡烛。
毕竟她可是来这里躲避祸端的,不是为了吸引祸端的。
“你们,等等。”
于是立马把蜡烛收起来,放在袖子里的口袋隐蔽。
看出他们有逃跑念头的芬立马叫住他们,抛了抛手里叮铃当啷响的德拉马克硬币,同时转了转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拿出的手枪。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咽了口唾沫,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又紧了紧手里的箱子,选择顺从的送佛送到西。
马上就要送到村口,一个孩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挡在她的身前,突然发问:
“你是……【酒神信女】的一员吗?”
“佐尔巴!你在瞎说什么!”
另一个孩子慌忙捂住他的嘴,不断朝着芬连连鞠躬道歉。
“他都是瞎说的……您看……”
芬轻轻的用手指点了点朝着她鞠躬的孩子的额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说的清楚一点,【酒神信女】是什么?
而且你们都不认识我,既然怀疑,又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帮我拿箱子?”
道歉的那个孩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被捂住嘴的佐尔巴则是一点儿都等不了,他直接狠咬自己的同伴一口迫使她松手。
紧接着,他就对着芬大声喊了一句腔调很愤怒的希腊话,然后立马拉着身旁的女孩后退两步,把她挡在身后,手里攥着烟花,观察芬的反应。
“ΟΔι?νυσο?ε?ναιηλ?θιο?!!!【狄俄尼索斯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