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生躺在芬房间的床上,床铺,枕头,哪里都有女孩身上的味道,包围着她,诱惑着她,让她难以安眠。
但她又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就那样直接的躺在女孩的身边。
因为……奇怪的很。远离她,槲寄生的心中就会有一股旖旎的情感,让她忍不住走向原始的悸动。
但是靠近她,能够亲手触摸到的滑腻与温度,近在眼前的少女的体香又会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平静。
槲寄生本来就很困了,要是直接躺在女孩的身边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她们就会不得不面临,一种很不正常的尴尬。
“芬是我的朋友,我也更想她成为我的橡树,可是我更害怕她因为不理解我的想法……”
槲寄生把头埋进芬的被子里,苦恼的呢喃着,却又像向日葵对太阳那般,贪婪的汲取着这上面的气味。
不过最后,槲寄生还是太困了,她抱着芬的被子,陷入了安眠。
在梦里她回到了丛林中,想要向橡树寻找答案。
但是祂却笑而不语,只是有点鼓励意味的挥了挥手,把梦中的她变成了一缕风。
…………风和风纠缠着,追逐着,最后拥抱着。
而就将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这个梦却空落落的结束了。
橡树忽的一扫,又把槲寄生吹回到,什么都没有的深层的安眠之中,只剩下一句发自她内心的回响在游荡
“……芬。”
与此同时,被夹在芬身前的橡树种子项链也在原主人情绪的催动下散发出点点荧光,想要传达到女孩体内,却大多被随身携带的蜡烛一一挡下,只剩下隐隐约约的部分构建在她的脑海中。
——身体不由得泛起了一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欢愉和燥热。
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这种感觉,也已经在芬的心灵上刻下了一点印记。
芬的大腿无意识的夹着被子,微微用力,嘴唇微微张着,呼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槲寄生……不能……这样子……”
不过很快这种感官就逝去了,芬似乎有点不满的闭着眼睛挑了挑眉头,接着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就睡着了。
因为梦境的主人,也没有行事的全部经历,甚至仅有的一部分构建的材料,还是槲寄生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她白天有一次溜过父母紧缩的房门,透过锁眼看到的奇怪的重叠的影子,当然很快她就被大惊失色但不得不噤声的仆人给拉走了。
剩下的,则是一些槲寄生本人在叛逆期,不经意间拿到的几页桃色书籍的残篇,也是不足挂齿。
…………
……
于是时间转而到了第二天。
“小姐,您醒了吗?”
女仆按时敲响了槲寄生房间的门。
房间内,则是阳光打在熟睡的芬的脸上,她烦躁的哼哼几声,把只盖住肚脐的被子随便往上一掀,遮住脑袋,只留一个透气的缝在外面,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女仆又敲了敲门,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就打个抱怨,说了一声得罪,把今天清晨刚刚邮寄过来的两本,书籍的版样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边,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准备早饭和午饭了。
直到快到中午十一点半,比平常起的要晚两个小时左右的芬才施施然的睁开眼睛。
觉她肯定是早就睡饱了,现在醒来准确来说是被饿醒的。从楼下传上来的饭菜的香气闻起来可是相当不错。
毕竟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厨娘。
她们现在的烹饪水平,不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不过如果她们有意愿去在现在最繁华的城市,纽约的任意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当中任职,不论是多么对女性烹饪有偏见的老板,估计都会打破偏见,甚至自掏腰包给她们多发工资,请她们进去。
“这个味道……应该是舒芙蕾,烹饪得不错,有我的七分水准了。”
芬愉悦的横着斯卡布罗集市的腔调穿好衣服,踱着小步鞋后脚跟一下一下的轻敲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同时饶有兴趣的评判着今天主厨的标准。
不过当她扫视自己的周围,想要找到自己最常用的梳子时却发现屋子的布置貌似不太对劲。
摆满珍稀植物的阳台,挂满花卉标本的墙壁,还有装满神秘学书籍的书柜,以及放着一根花揪树枝的写字台,都在说明芬现在的房间,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芬静坐了片刻,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做过了什么事情,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房间,脸砰的一下就红了。
她转头把头埋进被子里,但是想起来这是谁的被子,又立马弹射起步,只能来到窗边吹吹风,凉快凉快,让大脑和心脏都散散热。
“我昨晚……都做了什么啊……”
芬拿额头磕着墙,又想起昨天自己讨论先用左腿还是右腿迈上台阶的蠢事,以及缩在槲寄生怀里撒娇,自己的两团毫无保留的在她的小臂蹭来蹭去的不检点,马上就要羞愤欲死。
不过两个女仆的路过却不得不让她立刻屏息敛声。
“芬小姐和伟耶豪瑟小姐今天睡得时间也太久了。”
“你还不知道,史密斯先生在清点仓库的时候发现一部分药用的低度酒不翼而飞了。”
“我说是怎么回事。禁酒令还没下来的时候,我在结婚那晚也和乔治喝的伶仃大醉,连事情都没做呢。”
“所以说嘛,第一次喝酒的人就不应该喝太多,微醺就好。走走走,我们也不要打扰两位小姐了。她们到时候就应该会起来,我们还是……赶紧把饭菜再热热吧。”
“你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