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成人有成人的忧愁,少女也有少女的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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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寄生,我们要去哪儿?”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跟上前面的人匆忙的脚步的芬喘着气问道。
“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走吧。”
拉着女孩的手,槲寄生头也不回的带着她走过了人来人往的道路中央,招着手叫来了一位骑着马的骑手。
“可是宅邸不是已经被烧毁了吗?”
“谁说的,我只不过是让它保存在了烧毁时的样子。
不过话说起来,你骑过马吗?”
看着自己身后女孩的脸,槲寄生突然想起了自己许久没有运用过的马术,接着就破天荒的问了一句。
“我当然没骑过了,怎么了?”
芬有些诧然的看着槲寄生走上前去和人交涉,然后牵回来了一匹品相相当不错的德克萨斯州马。
“我拉你上去?”
槲寄生像个熟练的骑手那样拍拍马的脖子,检查了一下马鞍马镫和缰绳,向正在旁边没反应过来的新手芬问了一嘴。
“等等,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我们一会儿就骑这个回去?”
“要不然呢?”
槲寄生娴熟的踩着马镫一跃而上,长长的裙摆似乎没有一点阻碍到她的行动。
同时她也没有采取当时淑女普遍被要求的侧坐式坐在马背上,而是大大方方的像当时普遍的男性骑手那样用自己的双腿夹着马腹。
“把你的手给我,然后像我这样骑在马背上,别管其他人的眼光。”
芬乖乖的照做了。
“其实主要这还是来自她的邀请,再加上我还没骑过马所以才……哎哎哎!”
女孩在心里悄悄嘀咕着,然后就看着槲寄生拉起了缰绳。
然后她们身下的马匹稍微向着半空中一跃,蹬起自己的马蹄,打了个鼻响,也吓得芬赶紧双腿用劲夹住马腹防止自己掉下去。
两人的动作也引起了周围一小部分人的惊呼。
“那不是安德森先生的马吗,听说是他从西部淘金的时候从马场顺来的,听说性子可烈了……可是这看着也不像啊?”
有人在因为自己没占到便宜而喋喋不休。
“这要是摔下去,怕不得是两个美人要破相喽。”
有的酒鬼挤在人群中晃荡着酒瓶斜着眼睛去看。
“看她们骑马的姿势,可真是不检点。”
有的卫道士和善妒的女人们躲在角落里嘁嘁喳喳。
“噤声,那可是伟耶豪瑟家的小姐,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但不知道是哪个参加过前几天舞会的知情人士【男】冒出来提了一嘴,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
“啊哈哈,原来是伟耶豪瑟家的小姐买了马匹,那还真是马的福气,也是安德森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
他们众口一致的附和道。
“但是看她骑马的姿势……不愧是从沙俄来的女人。”
那些为前几天舞会上环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们都被女孩吸引了目光而感到不爽的交际花和只是在凭借自己家世来招蜂引蝶的庸俗之人看到别人都这样,现在也只能暗暗的在心里腹诽。
但是只要槲寄生不在场,她们终究还是要在别的地方讲出来的。
在其他的沙龙上,在其他州的舞会上,在被她吸引的善变的男人身边,她们都会再把她们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的那套贬低的说辞再拿出来,用谎言编织成一张大网,创造出一个低俗的固有形象,一个她们认为的槲寄生,方便来欺骗别人,来取悦自己,来扼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