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钱,毫无疑问就是人在生前预定会被盗贼偷走的臭铜,它注定会腐朽发烂,你不把它丢在地上,就只能让你的儿女接替这种苦刑!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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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边,槲寄生却并没有感受到女孩熟悉的滑腻的手掌的触感。睁开眼睛,她又感觉到口渴,然后她就发现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人在那里放了一杯温水,下面压了一张纸条,辨认之后是芬的笔迹。
“他们貌似做笔录要轮到我了,我的身份现在有问题,没有办法,我就在史密斯先生的安置下在距离警察局最近的旅店暂时待着,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以及,水温应该刚刚好,可以喝了。”
槲寄生读完了信,轻笑了一下,把纸条折叠收起,就端着那杯热水看向了窗外,初升的太阳把大地照的无比明媚。
于是她开始享受起除了独居在森林之中,以外的宁静,
“抱歉,打扰了。莱利先生,我的女儿就安顿在这里吗?
好的,谢谢您。
是吗?好的,如果我看见了那个女孩我一定会帮你们问一下的。”
但是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嘁嘁喳喳的声音。
随后那人先是绅士的敲了敲门,之后才扭转门把手,打开了门。
“父亲。”
槲寄生坐在床上平平淡淡的点头示意。
“看起来你的气色不错,不是吗?”
伟耶豪瑟先生走进来把头顶的褐色圆顶矮帽摘掉,放在桌子上,随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托了您安排在宅邸里的守林人史密斯先生的照顾,我在袭击中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衣服被房屋点燃后落下的火星烧破了几个洞。”
伟耶豪瑟先生听了这和在警察那里记录的差不多的说辞,点了点头。
“史密斯也是这么和我解释的。”
“那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宅邸里种了你最喜欢的花楸树,只是它们都没有被烧毁,而且恰恰是在8月份,应该结果的季节,它们却统统都开了花。”
说着,槲寄生的父亲取出了一朵他们都很熟悉的洁白色小花,他将它放在了两个人都能看见的位置。
“我对林木相当熟悉,我也知道在林场附近的气候和地形不可能会给几棵树的习性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和偏差。
槲寄生,我的女儿,你的母亲并不在这里。
我想知道在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个警察找到我的面前让我确定是否和我们伟耶豪瑟家有关系的女孩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槲寄生看到自己的父亲皱起了眉头,发出了一声真情实意的叹息,不由得让她自己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点愧疚。
说起来,她不喜欢她五岁之后的父母,因为促使他们整个家族遗留的硕果来到美洲这片大陆的是她的父母一起做的选择,只不过她的母亲是执行者,她的父亲则是参与者。
所以她对她的母亲喜欢不起来,对她的父亲则是讨厌不起来,她依旧会对这两个她唯二的亲人,心软。
于是她说出了一半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