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难无缘无故的笑,简易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问。
时难总是有他的想法。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还是跟简易一起拉手回来的,分岔路口时时难还恋恋不舍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时难精神不错的回家,但开门时,眼皮跳了好几下。
时难不懂这是什么征兆,以为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揉了两把眼睛才推开门。
大厅依旧明亮肃静,打开门还是一阵扑鼻而来的昂贵香水味。没什么与往常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多了个人。
时难可算知道眼皮跳是在提醒他什么了。
顾潇来了。
时难心脏都骤停了一拍,有想开门跑出去的冲动,但理性告诉他不可以。他看着刚刚还专心致志研究桌子上什么东西的顾潇,现在激动的抬起头,向自己奔过来。
还没等躲开,顾潇就克制住,刹住脚停在了眼前。
“时难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顾潇双手握住时难的手腕,撒娇似的左右摇晃。
时难一时间无动于衷,连肩上的背包都忘了拿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停在了门口,还是书包肩带从肩膀滑落,顾潇才替时难接过书包,变本加厉的试图拉着时难的手。
可是被时难甩开了。
顾潇倒也没在意,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放下的一瞬间还说了一句多余的话:“时难哥哥的书包好轻啊。”
废话,就两本书和一堆废纸能不轻吗?
“你怎么在我家?”时难干净利落,一点前戏也没有。
“哥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怪让人心寒的。”顾潇撅着红润的嘴唇,有些不满意。
时难哪知道她满不满意,更觉得她做作。
知不知道这么晚来一个男生家里单独相处会被说不自爱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难脸黑了,注意顾潇的一举一动。
顾潇倒是一点压力没有,还把时难推到了沙发上,自己坐到旁边。
“哥哥还记得这个吗?”
说完,时难下意识的朝茶几看去,他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拍着好多DIY微缩模型的零件。
顾潇拿起图纸给时难看,“这个是中式风的别墅,这个是西式风的,这个是江南水乡的!”
时难坐起来,看着茶几上的一大堆零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爱好。
他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些东西了,如果说有的人小时候喜欢玩玩具汽车和奥特曼,那时难则是喜欢拼装零件。
环环相扣,把各种各样的小木块和玻璃片黏在一起,还有精致的装饰物,然后挂上小灯,晚上的时候漂亮极了,有成就感的同时就像真的在居住在房子里一样。
小时候他喜欢和顾潇一起拼,两个人总是能玩很长时间,玩的不亦乐乎。但自从顾潇走了之后,时难就没玩过了,因为这东西费时费力,一个人玩属实没意思。
顾潇蹲在旁边挑来挑去,眼睛一亮得出决定:“哥哥!我们来玩这个吧!”
她手中拿着江南水乡的图纸,把零件都推到眼前,图纸在时难眼前晃悠。
玩还是不玩?时难头歪向一边望着墙上的壁画,犹豫再三。
不玩的话搞不好又要伤心去告状。
玩了又没什么损失,时难改变了主意。
再次拿起零件的时候,时难没有想象中的无从下手,而是熟练的该沾沾,该扣扣的组装在一起。
意想不到的顺利。
可能是小时候真正喜欢过的东西,尽管几年没有碰过,当再从新拿起的时候还是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茶几有点矮,长时间弯腰也会不舒服,时难也下滑做到了地上,背后靠着沙发。
顾潇看了眼时难,心满意足的笑了,全心全意把心放在零件上。还不忘提醒:“哥哥,这个铁片小心一点,别划伤哦。”
这个模型铁片较多,做的时候甚至都要小钳子。时难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被这个东西划伤过好多次,每次做完才发现有一个口子。
不同于皮开肉裂的强烈疼痛,细小的伤痕是折磨,是动一下就会隐约疼痛。
像被蚂蚁咬了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被划过那么多次了,怎么可能不注意?再说了,被划这么多次早就免疫了,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划一下就喊疼,要吹吹的小男孩了。
时难嫌她话多余。
你拼这一块,我拼那一卡块,两人还是那么有默契。
时难没有在和她较劲,如果顾潇说话不那么嗲,做一个哑巴,到是也不错。
顾潇的头发来的时候是披着的,两边有蝴蝶发夹,但是顾潇嫌拼零件的时候碍事,就拿手上的发圈束起来了。
扎的乱码七糟很随意,旁边还垂下一缕。
“不是你困迷糊了吧,拿错好几个了!”被递五次错误零件的时难眼里有些不耐,语气带着责怪,忍无可忍去看顾潇。
“哦……”顾潇嘟囔着,接着在一大堆铁片里寻找正确的。
这也怪不得她,已经十点了,大厅的灯一直保持着最亮的强度,现在眼睛干涩,精神劲也没那么大了。
这语调是真的困了?时难不轻不重敲了顾潇的额头,以此让她清醒点。
不是她先找自己的吗?现在又觉得跟自己玩没意思了?
虽然有困意,但顾潇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接着帮时难找零件拼装。
不得不说,清醒时的顾潇寻找速度是真的一绝,在她的帮助下,模型已经拼装了一半。
今天肯定是拼不完了,顾潇也发困就回家了。
回家好啊,时难还以为要赖在他家呢。
“哥哥,我明天再来咱们一起拼好不好?”
时难风轻云淡的看着,那双杏眼已经困的睁不开了,但却更加水灵灵。
恍惚间,时难嗓子发出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