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员工都是老员工,在公司时间久,身上多少有点傲气,”夏庄汐将新收到的汇报文件递给谢琛淮,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担忧,得益于先前看过,她总结前后两份文件劣质得几乎没有区别,“这里是几批新转正的员工递交的,你过目一下。”
“这几批转正的员工是正规途径收进来的?”
谢琛淮从中随意翻看几版文件,双眼所及都是一比一劣质的内容,甚至一度让他摇头,脸上半气半笑的表情仿佛无奈到能掐出火,靠着座椅,他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场陡然升了几度。
捏着纸张,谢琛淮指尖不自觉用力,直至平整的纸张出现褶皱。
“你自己看看这几份文件有哪个是能看的?全部驳回,重做!”他说。
甩开手上的纸,谢琛淮顿感身体不适,随即面露痛苦地伸手扶住额头。
头疼的老毛病根深蒂固,想来已经很久没犯病——被劣质工作水准气急,急火攻心,又攻脑,犯病了。
夏庄汐:“老板,你身体不舒服吗?”
瞧见谢琛淮脸色刷的变白,夏庄汐不免心里发慌,待会还有三场会议,都是推不掉的会。
在这紧要关头出事,指不定又会被耽误出许多问题——没时间调整。
“老毛病,不碍事。”
这种经年老毛病,谢琛淮统一归类为绊脚石,多半是被气的,平日里也没见复发过。
“好,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就放在更衣室。”她说。
缓过劲,谢琛淮起身继续交代待会的注意事项:“待会是商业谈话,你跟在我身边记录重点,会议结束总和后交给我。”
夏庄汐:“这次的商业谈话涉及到外商合作,我提前准备了中英翻译版,稿子也已准备好。”
说着她捡起掉在地上的A4纸,攥在手中。
“嗯……辛苦。”他说。
谢琛淮独自前去更衣室,绕过走廊尽头,他拐入最后一间房间。
从里头反锁上房门,屋内长椅上放置着一个墨蓝色纸袋,纸袋上印着某牌子的LOGO ,取出袋中的衣服,看这样子材质应该定价在八千往上,领带目前掉价,保守估计在四千——夏庄汐眼光难得毒辣了一回。
另一头,燕景熙被放置在耳边的电话铃声惊醒,条件反射般起身,怎料却因扭曲的睡姿,导致脚发麻无力支撑身体重重摔到茶几。
“喂……打电话干嘛?”
燕景熙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又得益于昨晚醉酒,此时的公鸭嗓恰巧配上他这副凌乱的模样。
“现在都已经3:40了,别告诉我,你睡到现在才醒。”
听出对面那人声音明显不悦,燕景熙赶忙坐起身,取过桌上的茶壶对嘴猛灌两口凉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没这么沙哑。
“别睡了,反正你现在也是属于无业游民,今晚去我家吃饭,你先提前去买点东西,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别忘了买酒,他喜欢喝郎姆酒,我们经常喝的那一款,别买错。”他说。
燕景熙:“我的银行卡被封,你给我转点钱。”
“全部的卡都被封了?收敛点你那逍遥的性子,别哪天进去捞都捞不出来。”
崔琦野开着车,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
对于这人的逍遥德性,他是知道的,燕家家风严厉,祖上那一辈都是做事狠戾的人,没成想这辈还能养出如此散漫的人。
下个路口等红灯期间,他拿起手机给燕景熙麻溜的转去五万。
“我先给你转5万,要是不够你再问我要,食材不要买太劣质的,谢琛淮嘴刁,能吃的出来。”他说。
燕景熙:“有清单吗?我按照清单来买,这样子效率快一些。”
恍惚间听到那头有鸣笛声,他不禁问出口:“你是在开车吗?这个点你不在工作,你跑到哪里去?”
崔琦野:“这个你就别问了。”
燕景熙刚想继续追问,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中熄灭的屏幕愣半天,他才疑惑地放下手机。
刚想动身,燕景熙猛的察觉到额头处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伸手抹下液体放在眼前,瞧见指尖处挂染的红,他不禁爆粗口:“他大爷的,这么倒霉!”
抽取纸巾捂住伤口,他拖着条半麻的腿踉跄起身,凭借记忆中医疗箱的位置,燕景熙从厨房橱柜里翻出医疗箱。
提着医疗箱,他昂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厕所,低头随便用清水冲了两下伤口,他凑近镜子观察伤口的大小,所幸只是破了个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