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清早于初锦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厚实柔软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按下接通键。
“喂?!”
“还没醒呢?”李跃吊儿郎当带着笑,扬声道:“快来学校!我们借用了学校的礼堂,趁着周末练练比赛的歌。”
于初锦紧锁的眉头一松,掀开被子弹跳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抓过衣服往身上穿:“我知道了,等我十分钟。”
她风风火火的洗漱完,“嘭”的一声冲出卧室,在老爹老妈震惊的眼神中风一般冲出家门。
“早饭不吃啊?”老爹率先反应过来问了句。
几秒钟后,楼底传来于初锦拖长腔调的回答:“不吃了——”
于爹无奈的往嘴里塞了口油条,顺便把于初锦那份拿过来跟老婆一起分了。
“你猜她干啥去了,”于妈妈咬着油条,眼里闪动着八卦的光,“不会是那个姓陆的小子约她吧?”
于老爹吃饭的动作一顿,手里的油条瞬间不香了。
学校礼堂,于初锦背着吉他三两步跑进练习室,李跃跟贝斯已经开始练习配合,她抬脚勾了张椅子坐下,拨弄着琴弦随口问道:“老李呢?”
老李是鼓手,贝斯阿莱把谱子递给她,说:“买饭去了。”
话音刚落,老李提着四个鸡蛋灌饼和四杯奶茶走了进来,看着跟于初锦挨在一起拨弄吉他的李跃,说:“李跃,你那个电钢琴修好了没啊?”
李跃攒钱花高价买了个心仪很久的电钢琴,结果上学期期末考砸了被他老爹一脚踹烂了,气的李跃直接离家出走半个月,李爹追了十条街才屈从于武力被迫回家。
一提到这事李跃瞬间翻脸,他一脚踹在老李身上,翻了个白眼怒骂:“这事没完没了了是吧?”
电钢琴早在上上周就修好了,老李多嘴这一句纯属犯贱。
他嘿嘿笑了两声,把奶茶分给三人,咬了口鸡蛋灌饼,“哎”了一声,问道:“你们猜猜这鸡蛋灌饼是谁在卖。”
于初锦一愣,脑子里飞速亮起林静的笑容:“林静她妈妈?”
“哎呀不是,是陆久安,”老李猛地吸了口奶茶,感慨道:“陆久安在帮林静卖鸡蛋灌饼你敢信?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没想到追起妹子来一套一套的。”
“陆久安?”于初锦一愣,没想到居然是他。
昨晚这人还说不知道林静新家在哪,今天就搁一块卖鸡蛋灌饼了?
她咬了口喷香的鸡蛋灌饼,总觉得没滋没味的,吃在嘴里涩得厉害。
李跃歪头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胳膊撞了她一下,低声问:“你没事吧?我看那陆久安他就是有问题,昨天还说……”
“有什么问题。”于初锦下意识反驳,话说出口后又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辩词,毕竟她跟陆久安认识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月,她对陆久安也没有多了解。
她张了张嘴,皱眉瞪了李跃一眼,咬着吸管不说话了。
老李跟阿莱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的拿着鸡蛋灌饼坐到一旁,小声地商量着谱子。
李跃余光不停地偷瞄着于初锦,看着她肉眼可见的失落的神色,心中默默把陆久安骂了一百万遍,但是又卑劣的窃喜陆久安不喜欢于初锦。
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酸溜溜的想,长得没他高也没他帅,没他壮实也不懂音乐,更没有跟于初锦长达十八年的深厚的革命友谊。
怎么看陆久安那小子都没有竞争力。
真不知道于初锦怎么就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书呆子身上。
练习室的使用时间只有一上午,中午十二点,看守练习室的大爷准时过来敲门,彼时乐队四人正拿着扫把当喇叭,连接了自带的小音箱嗨到飞起。
大爷捂着耳朵,一脸懵的打开门,扬声大喊:“哎!醒了啊到点了!”
四人背对门口,谁也没听到大爷的喊声,大爷眼一瞪,拿起锣来“咵嚓”两声,声音震耳欲聋。
于初锦回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看着大爷乖巧道:“怎么了叔?”
大爷指了指手表:“到点了。”
“什么到点了?”于初锦扭头看向李跃,微微瞪大眼睛,“这地方还有时间限制吗?”
李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先是跟大爷说他们马上就撤,等大爷出门后又转身跟于初锦解释:“这毕竟是学校的地方,这一上午的时间还是一条黄鹤楼换来的呢。”
“好吧,”于初锦撇嘴,抱着吉他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练习啊,咱还得新找个地方。”
“还有时间,”李跃看着于初锦,小心的说:“要不……陆久安那补课我们先停一段时间吧。”
于初锦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闻言也跟着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