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上名字?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名字,就连现在的这个称呼也是从那个男人那里继承来的。所以那样就好,就保持空白,我不会往上刻任何东西。同样我也不会允许你把那个名字刻上去,要搞清楚你自己的所有权。
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年亲吻了纳修脖子上的空白项圈铭牌,其上镀了一层红光,动作温柔而缓慢。
毕竟这是你自己的要求,对吧?
少年撒娇似蹭了蹭纳修的脸,他们互相保持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纳修从那些话语里听出了嫉妒的意味。但戴上项圈这件事本身让纳修有了一种奇怪的心理满足感,好像这样就不会被抛弃了似的。最开始是上千主上提及:他觉得纳修的脖子上缺了点装饰物。也许是项链,那种吊坠里会带着家人照片的项链,他说。作为取代,纳修自己戴上了项圈。
这是在此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现在,游马离开了。纳修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呻.吟着,喘.息着。
他埋在抱枕里的脸表面上浮现出一层暧昧的绯红,身体里响起不自然的震动声……
(过一会儿再拿出来吧。)
……
这两天,游马因为有事情要做,所以会暂时离开心城。离开时,他和快斗说了自己的行程。游马不在,这让他感到有些寂寞,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放学时穿过堤坝,行至跨河大桥,快斗在桥的末尾看到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有人站在那里等他。他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愤怒与恐惧叠加在一起,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好久不见,快斗。看来你很适应这边的生活。”那家伙说。“……你怎么还没死,赤马零王。”
赤马零王,学院的实际掌权人,被称作教授。
零王对于快斗的诅咒不置可否,只是对他表现出了一种很感兴趣的态度。ARC领域计划失败了,导致超量次元毁灭,作为零伊的四块碎片之一的黑咲瑠璃随之被湮灭,扎克的碎片也落得个同样下场,虽然霸王龙扎克已经没有被复活的风险,但对于赤马零王来讲,他的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不甘心。所以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发现了来自于星光界的强大力量之后,他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这也是他煽动天城父子举办WDC的原因。然而No.卡需要合格的承载者,不是所有人类都有资格承载那份力量,菲卡的儿子是个例外,他被星光界的使者选中,由此从根源上得到了那份“祝福”。所有的No.卡被收集完毕会发生什么?或许有着能够再度创世的力量,抱着这样的心思,他在这个世界开始了活动。第一次见到天城快斗时,赤马零王被那张脸吓了一跳。和在超量次元所见过的快斗长相一模一样,名字相同,姓氏不同,这是否象征着什么?
直到今天,在这个世界与快斗重逢,零王确信这个孩子同样拥有使用No.卡的资格。
“你手里应该也持有No.卡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别碰我!”小孩子像只受到惊吓的、炸毛的猫,尖叫着。
他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在面前被男人毫不留情丢进机器里,湮灭成单纯的血肉,直至变成能量分子时的情景,那幅画面成为他此后很长时间的梦魇。
“啪。”
忽然零王的手被人拍开。
“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熟悉的冷淡声音,是神代凌牙。
“怎么会呢?我没有恶意。”零王极其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着。他从凌牙的身上感受到了更可怕的能量,可以确信,如果这个少年想,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就像是往一个无底深渊里扔石头,石头不会落地,也不会传出落地的声音。赤马零王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眼前的少年绝不是人类,应该是和星光界的使者同等级的高次元生命体。看看,湛蓝色的眼珠都变成了那么吓人的红色。“我只不过是来见一个熟人。”零王最后说道,笑着向快斗告别,转身离去。
“……你没事吧?”
“没事。”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离般,快斗半靠在了凌牙怀里,神情难过,还夹杂着彻骨的仇恨。
凌牙没问快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不太关心——应该说,他对于人类的事情基本都不太关心。
“那家伙……是仇人。”
“哦。”
“是杀了很多人的混蛋。”
“哦。”
“……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会在意的吧。”
因为刚才的意外,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快斗才发现凌牙的脖子上多了装饰物,那是一个金属制的黑色项圈,离皮肤稍微有些空隙,上边还挂着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吊坠和一块铭牌——铭牌上好像什么也没写,这让凌牙看上去像是某户人家家里养的猫。
“我记得你平时不是要更早些回家吗?”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