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累,好困,想好好睡一觉,上走前去一头扎进松软的被窝里,翻了个身,盖好被子,沉沉的睡去。可没睡多久,就被不知是何处发出的痛苦的呻丨吟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睁眼去寻,好像那声音就来自于身后。
他害怕的猛然翻身望去,眼前的一幕更令他恐惧。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金发男人,正将一个褐发的男孩压在丨身丨下实施暴行。
少年被粗硬的麻绳紧紧捆住,双手举过头顶栓在床头,手腕被勒得渗血。但金发男人还不满足,继续用各种手段凌丨辱丨虐丨待男孩。
“住手……”
池鸢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跌下床去,连滚带爬的逃到房门面前,伸手去开门想要逃走,却发现这扇门这么也打不开。
“不要……住手……开门!把门打开!!!来人!!!把门打开!!!”
任凭他怎么呼救,始终无人应答。
暴行仍在继续,金发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将视线一转,看向门旁的他,吓得他忽然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顷刻间击垮了他,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不要……快停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快停下!离开我的房间!住手!!!”
池鸢也哀嚎着,希望有人能来阻止眼前的一切。
这时那个十几岁模样的男孩也扭过头来看着他,深绿色的双眼带着憎恨,死死的盯住他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池鸢也害怕的摇头:“你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快停下!”
“我是……”褐发男孩的眼神越发令人毛骨悚然“……你啊!”
池鸢也瞳孔骤然一缩,尖叫起来:“不!不!!!不要!!!!”
当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男孩的瞬间,房间门被“吱呀”一下打开了。他狼狈逃窜,转身狠狠将门关起来上锁,背靠着门喘息,一抬头却看见15岁的自己一丨丝丨不丨挂,正被金发男人死死用下丨体抵在一个水池旁边,右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水池里按。
“呼噜呼噜呼噜……”
男孩整个脑袋淹没在水中,快要窒息,但金发男人仍旧死死将他按在里面。已经到极限的他忍不住想要吸气,结果池水汹涌的灌入他口鼻之中,呛得他疯狂挣扎。
他越是挣扎,金发男人越是兴奋,行为越发粗暴。然后赶在男孩快要溺水而亡之前,又揪着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脑袋从水池中拎出,看着男孩剧烈的咳嗽,痛苦的哀嚎过后,又再次将他的脑袋没入水中。
如此反复几轮下来,男孩彻底失去了对抗的能力,浑身无力的跪坐在地,背靠水池的边缘,仰着头双目涣散的望着金发男人。接着那金发男人满意的笑着,将污丨秽尽数塞入他口中。
整个过程中,池鸢也已经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回到了15岁。
待金发男人走后,瘫在地上绝望的呕吐不止,吐到再没有东西可吐后,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瑟瑟发抖。他想哭,眼泪却已经流干了,哭不出一滴眼泪。
“鸢也……鸢也……”
绝望的他再次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他竭尽全力伸手向门外爬去,看见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口。他下意识的惶恐,想找东西遮蔽自己的不堪,手边却空无一物。
“不要看,母亲,求求你,不要看……”
正在这时,母亲的脖颈上忽然多了一圈绳索,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洞,母亲倏然坠落,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勒住,将她吊挂在半空之中慌乱挣扎。
“母亲——!!!”
他害怕极了,绝望的呐喊,然后池鸢也猛然睁开了双眼,发现只是一场梦。
满头大汗的池鸢也没缓和下来,呼吸急促的望着天,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个洞穴之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做噩梦了?”
池鸢也循声扭头望去,见于禹落川正坐在一个火堆旁,悠然的烤着一块肉类。而自己正躺在一堆又干又蓬松的稻草之上,身上孩盖着禹落川的墨绿色外套。
他赶紧用手撑着想要坐起身来,后背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直不起身子:“嘶……”
禹落川看着手中的烤肉,余光瞥见他起来,波澜不惊的对他道:“你最好别动,否则那根断裂的肋骨可能会戳穿你的肺。”
池鸢也闻言果然愣了一下,然后又躺了回去,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恍惚中看见从天而降的那个人,好像就是禹落川。
禹落川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放下手中的烤肉,来到池鸢也身边坐下,伸手去扶他:“我逗你玩的,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池鸢也:“……”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越发像只狐狸,池鸢也默默无言盯着他看了许久,自己却没有察觉。
“怎么了?我的脸……脏了吗?”禹落川见他盯着自己,有些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池鸢也这才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咳咳……没有,我只是……饿了。”
禹落川闻言一笑,起身去拿了烤肉递给他:“趁热吃。”
整整三天三夜只吃了一小块面包的池鸢也是真的饿了,闻着着扑鼻的香味,实在是难以抵抗,接过烤肉啃了一大口在嘴里嚼着:“哪来的肉,我怎么找了几天都没见着?”
“不用找,杀了就有。”禹落川看着大快朵颐的池鸢也笑了一下。
“杀什么?”池鸢也愣了一秒,然后脑海里想起那个怪物爆裂开来的场景,胃里忽然翻江倒海一阵作呕,赶紧把肉全部吐了出来,脸色发绿的瞪着禹落川怒斥:“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吃了一大口!”
“干嘛吐了,多可惜啊……”禹落川接过他手中的肉自己尝试了一口,细细嚼嚼,然后竟然咽进肚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不难吃啊……”
池鸢也嘴角抽搐了两下:“算了算了,有水吗?我有些渴。”
禹落川摇摇头:“普通的水没有,动物体丨液要吗?”
池鸢也眉毛挑的老高:“不要!”
禹落川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总是气呼呼的……真可爱……”
池鸢也:“???”
也不知为什么,他痛恨所有金色头发的男人,但偏偏对眼前这个人讨厌不起来。
他看着禹落川,耳朵有些微微发烫,再次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他的踪影:“刚才那个怪物是被你炸掉的?”
“嗯。”禹落川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怪物肉,起身去拿来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了池鸢也。
“你是……怎么做到的?”池鸢也有些迟疑的看着这瓶水,不敢接。
“哈哈哈……喝吧,这是我在物资投放点找到的,不是动物体丨液。”禹落川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些宠溺。
池鸢也一脸警惕的接过那瓶水,凑近了闻一闻,没有什么异味,又看了看禹落川。
禹落川看他还是不信,夺过水瓶:“不喝我喝了啊。”
池鸢也疑神疑鬼的看着禹落川咕咚咕咚喉结动了两下,确定是喝下去了,于是伸手抢回水瓶,就着他刚刚嘴唇碰过的地方喝了起来。
禹落川就这么杵着腮帮子歪头看着他喝水,看着看着眼皮越发沉重起来,困的快要睁不开眼了。
池鸢也喝完水发现禹落川像是要睡着了,凑近了试探性的问他:“你困了吗?要不……你睡我这?我起来让你?”
“不用了,你受了伤,得好好休息。”禹落川闭着双眼,身子往后一靠,靠在石壁上,嘴唇一张一合轻轻的说道:“你刚才你不是问我怎么做到的吗?
池鸢也看着禹落川在火光下微微晃动的侧脸轮廓:“对,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瞬间,就把怪物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