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萋将香铺的装潢交给了赵祁,那么大一间铺头,她也不能各个环节都亲力亲为,独木难支,她需再找几个帮手。
“阿蛮婆香店招女工两名,工钱可观。”谢萋写了张招工告示,身旁一个女人也是来招工的,她念出谢萋的告示,小声问道:“你这是香铺招人呢?”
谢萋点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纸,原来是食肆的,那女人得到了谢萋的回应,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说话似倒豆子一般:“我家是开菜馆的,也要招几个有经验的人呢,因为家乡大旱,我爹娘便早早迁走了,好在我们走的早,听说现在那一直死人呢。”
谢萋边听边点头回应,将自己的招工告示贴在公告栏,这上面还有很多其他的招工或者找工作的告示,一道低哑嗓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三百文。”
谢萋和女人转头看去,一个身穿捕快服的男人正看着她,他趾高气昂地指了指告示,道:“这是官家的告示栏,你们若要在上面粘贴公告,得交租借税。”他伸手要钱。
谢萋不可置信,她问道:“这是谁的规矩,没人和我说过这也要交税。”男人收回手,语气凶巴巴地道:“今天就和你说了,你要用就交,不用就把你那破告示撕下来,给别人腾腾地儿,紧凑着呢。”
谢萋也生气了,她怒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姑奶奶我不稀罕你这破地儿!就贴一张纸,收我三百文,我看你脑袋也是给驴踢了,真敢想。”她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纸撕下。
开食肆店的女人犹豫道:“这能不能便宜点,捕快大哥,我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捕快挥手不屑道:“你们做生意能便宜点吗?不成吧,别和我讨价还价的。”
又来了一个女人,她也想将刚写好的告示贴在告示栏上,谢萋正要和那女人说“这收钱,别贴了。”女人已经将钱递给了男人。
男人得意地笑道:“整个城中就数这处最热闹,来往的人也多,若是要找工作或招人,大家都来这处,你若是交了,便能早早满意。”
给钱的女人四十来岁,梳着个妇人头,看着便圆滑老道,她是来找工作的,她将自己的告示贴贴好,拍拍手劝道:“我看啊,你们还是把钱给了吧,我在这找工作都给了好几次了,这纸一贴上,要不了两天便有信儿了,你们就听大姐一句劝。”
谢萋不为所动,开食肆店的女人看了看谢萋,道:“我看要不给了吧。”谢萋摇头道:“当然不能给,三百文不是个小数目,她给干我们什么事。”
她看向给钱的女人,道:“这位嫂子,我劝你也不要给钱。”捕快怒道:“你不给就滚,在这多嘴多舌的做什么,信不信我押你回衙门,告你一个阻差办公之罪。”
谢萋冷笑道:“那你有胆子便押,我倒还想问问如何便要给租借税了。”那嫂子揽住谢萋的手,安慰道:“妹子你不给便不给吧,别和这差爷动气了,咱走吧。”她亲热地抓住谢萋手不放,独留开食肆店的女人。
食肆店的女人年纪与谢萋相仿,她拿不定主意,站在原地举棋不定,捕快在谢萋这遭了气,语气恶劣催促她。
谢萋反感这嫂子莫名其妙的热情,她皱眉抽开手,回身喊道:“走吧,三百文放哪花不好,非得在这吗?”女人犹豫,捕快又道:“我看你诚心,给你优惠五十文,过了这村可没这地儿了。”
女人一听,看看谢萋,又看看身旁凶神恶煞的捕快,将钱给了,捕快收钱道:“这就对了,快把你这纸贴上去吧。”谢萋身旁的嫂子也跟着笑了,只是见谢萋瞟她,她收敛了脸上笑容,道:“你看看这小姑娘,把钱交了,把这纸粘上,准保明儿就招到人了,好事啊。”
谢萋走前再次仔细打量那捕快,总觉得那不对劲,可没功夫细想,她赶时间要走,毕竟她的招工告示还没着落呢。
不过也快了,人挪活,树挪死,这钉死在一处的破木板,哪有随处走动的人好使,这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总有它冷清的时候,不如找一个腿脚好的在外面拿着告示四处宣走呢。
谁的腿脚好,爱在外面跑,嘴甜会来事,对这城里又熟悉呢?
谢萋笑了,她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虎头,就是你了!
谢萋许诺虎头,给他买上两斤他爱吃的糖食糕点,他便乐呵呵地接下这个任务,谢萋将纸递给他,给他灌好了壶水,道:
“谢姐姐在这等你,你渴了记得喝水,要是累了,就来这茶馆歇歇脚,如果有人欺负你,别怕,谢姐姐给你出头。”又将点好的糕点给他包上两块先吃着:“辛苦虎头啦。”
虎头握拳,大拇指指自己道:“我可会功夫的,煞风虎的书里的武功我都学会了,谁敢欺负我,我就打他!”他做插眼、踢阴的动作:“这可好用着呢。”
说完笑着便跑出茶馆,口中嘹亮地喊道:“阿蛮婆香铺招女工两名,有能耐你就来诶,共创大业,薪资可观,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哦!”谢萋宠溺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