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一走,石介也出门了。但他真没啥好晃的,感谢石溪弟弟,不说朋友了,他连狐朋狗友都没了。
估计是石溪的吩咐,韩阳没有现身,但石介知道他在。
也不是只有这600块,他身上还有之前剩下的钱,前两天也没花完。
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做个发型就要两万,时间长,中午也是在那边吃的,一百块的简餐几乎没啥,他跟人家的狗玩了半天,又花五十块给买了一袋狗饼干,没再搭理其他的业务。
隔壁就是花店,午后不忙,店里就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光影加鲜花的衬托,画面很美。他随便转转,逗人的样子像是要打一炮的常规操作,但小姑娘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这个花的花语,那个花的花语,这花要怎么养,那花又要怎么养。
石溪的家里好像一点绿植都没有。
到家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石介开冰箱拿出昨天的失败品问阿姨还能不能拯救,阿姨问他想做什么,他说馒头。
还好糯米粉加的不是太多,阿姨也是继续加面揉,面包机用不上了,只能上人工。厨房不够施展,铺在餐厅的长桌上,两人一起努力,把一包五斤的小麦面粉给霍霍了。
揉好面等发酵,阿姨去准备馅料,忽略面团的奶香味,全都用肉馅,做了两大盆,一盆青瓜虾仁猪肉,一盆是阿姨的独门酱肉。
准备好馅料面也发酵好了,一边包一边就开始蒸,石溪的厨房也不算小了,但明显不够用,只能一锅接着一锅轮着来。
石介在旁边看的瞠目,阿姨的速度真是牛批,给他忙一天也没这效果,关键看着好震撼,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他很喜欢这种热气蒸腾的感觉,胃口都出奇的好,好了一锅他就要吃一个,虾仁的清淡,酱肉的浓香,都很好吃。
吃到第四个,阿姨怕他吃多了,但她不好劝,所以石溪就回来了。
石溪对于石介的发型没有任何置评,有了这张脸,但凡一点不好,都是别人的锅。
阿姨还在忙着包包子,石介给石溪弄了一碗汤,石溪这次也没闲着,帮忙洗菜打鸡蛋。
菠菜鸡蛋汤里要多加点味精才有那种味道。
石介小眼神在旁边瞟着,石溪只是笑笑:“你喝一碗,我喝一碗。”
包子确实好吃,石溪也吃了四个,石介陪着又吃了两个。
给阿姨带走了二十个,剩下的冻冰箱他们慢慢吃。
“你买花了?”收拾好厨房出来,石溪看到了客厅茶几上一大堆的花花草草。
“哦哦,我都忘了。”石介听见石溪说才想起来,跑过来问,“家里有没有花瓶?”
石溪问:“酒瓶行不行?”
“随便。”石介蹲下来整理,“最好瓶口大一点。”
石溪过去找了找,家里压根没有空酒瓶,拿了两个醒酒器来,石介一看,耶,可以。
石介没买盆栽,都是切花,当时想着如果石溪不喜欢扔掉也不可惜,但盆栽是有生命的,就感觉不要了会很残忍。
“这是荷花?绿色的?”石溪看石介摆弄,其实一点也不好奇,纯属没话找话。
“嗯,这叫迷雾仙子。” 店里的小姑娘已经给他处理过了,回来直接插水里就行,石介一边摆弄一边问,“好看吗?”
“好看。”石介蹲着他站着,可他看石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居高临下。
“这两个是芍药。”石介介绍,“这叫羞涩女王,这叫落日珊瑚。”
“这名字取得倒是不怎么样。”石溪还是没话找话,评论道,“女王怎么会羞涩?落日就落日,珊瑚就珊瑚,牵强附会。”
石介笑了笑,不跟他计较:“你是老板,说什么都对。”
还有一堆花叶,两个醒酒器明显不够用,于是石溪回书房拿了两个正宗的花瓶来。
石介愣了一下,他虽然缺心眼,脑子也经常缺根弦,但不代表完全不识货。
“您逗我玩儿呢!”
石溪说:“不值钱,送人都送不出手。”
乾隆的是不值钱,但雍正单色釉国内非常少见,基本上都在大英博物馆,人家随便一件都能拍出九位数,这种极品成色的官窑,价值可想而知。
“那个收起来。”石介指了下单色釉,又指指乾隆霁蓝釉瓶,“我们用这个插一个同色系的花怎么样?”
石溪问:“你一个下午就学到精髓了?”
石介一点不在意石溪为什么这么问,哪怕是说笑,哪怕是无意,暴露了一两次,石溪只要上了心,就可以在他面前掩藏所有的马脚。
“我一直艺术品味在线。”石介找出了几根小米果,在石溪的面前晃了晃。
石溪好整以暇,站一旁看着石介动作。
小米果打底固定,加九星叶配色,两朵菊花是主调,一朵是虽粉但大气的国华圣者,一朵是娇艳又仙气的仙露蟠桃,配两条浅紫色大飞燕,再加四五朵紫色大丽花,点缀紫色铁线莲,调整一下加三支粉色百合,两片彩叶芋收尾。
“怎么样?”石介把花瓶朝着石溪摆正。
蓝瓶配粉紫色的花,缀以绿叶,无风也拂动,花枝乱颤,人却比花娇。
“太满了。”石溪认真评价道,“爷爷总说人生忌太圆满,留一点浮白才会长久。”
石介不大服气的谦虚一问:“那要不要撤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