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时光并不长。
汤美兰过来哭天呛地要孩子,申敏月等着爷爷给说法,爷爷无奈,把石介又给送过去了,而刚做完月子的申敏月选择放弃石溪,离开了石家。
之后石介就有自己的抚养费了,但来拿钱必须要见到石介本人,会有医生给他检查身体,会有老师跟他沟通,也会关注他的衣食住行。
可石溪渐渐大了,爷爷为了能让石溪立住,他必须要冷落石介。
所以石介每次来,都要被骂一顿撵走,很少能将一顿饭吃到结束。他也没出息的很,除了伸手要钱,压根不想有其他出路,拉他入伙白分钱他都不要,又不赌,想搞他都很难,千方百计做的套,又被石溪轻轻松松破了,有心人来挑拨,可惜落差太大了,石介连人话都听不明白。
汤美兰把石介要回来之后就缓过来了,对石介的照顾也上了心,只是她自己本来就活得随随便便,照顾一个没什么自理能力的孩子……也跟着她一起随随便便。
书高兴读就读,不高兴就随便,饭高兴吃就吃,不高兴就随便,觉高兴睡就睡,不高兴就随便……
石介也问过汤美兰,为什么那时候宁愿撕破脸的闹也要把他给要回来?
汤美兰说:“没妈的孩子是根草,我又不要你有什么出息,反正你有人养。”
石介对这牵强的理由深以为然,如果要被逼着读书,被逼着学有所成,被逼着跟石溪竞争,那他宁愿呆在破屋里和妈妈一起逍遥。
石介洗了澡才睡的,起来还把衣服给洗了,洗完才发现完蛋,衣服给他洗废了,早知道不勤快了,还能再将就穿一天。
还在想去哪混,不行跑远点出去玩两天,手机却响了,新找的工作人家又来问他了,竟然还挺客气的。
那就去吧,兜里有钱干活都有底气了,谁给他脸色他就不干了。
就在匪石的三楼,那一层全是做餐饮的,不同六楼的几家顶级食府,这边会大众化许多,但基本上也都是大型的连锁加盟店,或者本身名头就响亮的餐馆迁过来的,想在这里租个门面自己开店,几乎不可能。
石介上班的这家就是近两年很火的自助烤肉店,工作日中午晚上两段时间营业,节假日全天,从早到晚,客流量很大,所以急需服务员。
早上把他带去体检,然后和几个新人一起培训,中午他就站在门口发传单了,过了饭点又被叫去后厨帮忙,晚上继续忙一波。
本以为他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挺能吃苦耐劳的,放后厨可惜,第二天就又把他放人前了。男生女生跟他要联系的很多,石介跑去问经理可不可以,没想到这孩子还挺老实。
经理也鸡贼的很,叫石介负责清台,想找他就得要准备走了,他拿着单子跟前台对一下退押金就行,至于是否浪费有没有偷拿,不过分就看不见。
一连干了七天,只有石介没有分早晚班,每天从开门到关门他都在,经理对他很满意。但石介这几天一直戴着石溪给他的手表,稍微识点货的就能猜到石介大概率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小情没必要吃这个苦。
七天是试用期,还有两个月的实习期,但如果表现好,条件可以谈。
可惜石介等不到第二天去详谈了。
汤美兰那天拿了石介两万五就没再回来,这种情况近两年倒是少见,去过两个电话,汤美兰第一个电话在哭,说跟胡晓明要分了,第二个电话她又笑的很yin荡,说遇上了命中注定的牧马人。
“你要没钱用了就找我,我还有点。”石介只想到他这几天挣了点小费还没时间花,都忘了石溪给他的那一笔了。
“儿子长大了。”汤美兰在电话那头笑得没心没肺,大喊,“我要自由了。”
已经十月了,汤美兰应该暂时不会缺钱,石介就没多说什么。
这几天很累,所以晚上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为什么神经会在深夜熟睡的过程里被挑了一下,莫名的醒了。
他都坐起来有一会儿了,手机才亮起了光。
石溪问他:“你在家吗?”
石介醒的都没睡意了,却故意咕哝了音调,很轻很哑的“嗯”了一声。
“我在你家门口,你来给我开一下门呗!”石溪的声音也很轻,诱惑的带一点哄。
石介问他:“你有病啊?”
石溪也“嗯”了一声,催促他:“快点呢,让邻居看见了你要被人说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