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今天吃了一个桃，你知道什么桃吗？

辛语：爱你在劫难逃。

辛语：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被子太轻，根本压不住想你的心。

程杭一评价：土味、油腻。

辛语往回翻了一遍，打了数个寒颤，她硬着头皮继续撩：我猜你现在一定嘴角上翘。

程杭一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成了翘嘴。

“今天忙吗？”辛语的工作内容尽在掌握，她关心程杭一。

程杭一回复信息：正在开会。

“哦，你忙吧。”辛语恶趣味而起，又发了一条土味情话过去，“我犯错了。什么错？爱你不知所措。”

程杭一不再回应，大概是真的在忙。

辛语捧着杯子喝口热茶，又打开桌面上的透明玻璃瓶，捻起一枚薄荷糖放进嘴里，幸福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她现在很好，未来会更好。

焦航皱眉斜视了程杭一数次，待会议结束其他人鱼贯而出，焦航走到程杭一旁边，拉开凳子坐下，“你是加入什么传销组织了？怎么笑得一脸不值钱。”

程杭一摸了摸压制得泛酸的嘴角，“有吗？”

“很明显。”焦航打量程杭一，蓦地想通了，“你是不是恋爱了？”

“嗯。”没有刻意炫耀，但是忍不住地得意。

焦航反应极大，声调极大，不知是惊讶还是惊悚，“和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程杭一没有过多介绍辛语的想法。

但是耐不住焦航聪明，“融安那个高中女同学？做程序员的，叫辛语？”

程杭一蹙眉，脸色有点臭，“你怎么知道？”

“你有几个异性朋友啊，只有这个女同学，你提了一次又一次，明显是放心上了。”焦航越说越来劲，“明知道下午有重要会议，中午跑出去见她，见一面，她穿什么颜色衣服、身材怎么样、性格什么变化，你观察得门清，别人请你帮忙，你推脱不理，这女同学请你帮忙，你可是上赶着热心肠……种种迹象表明，程杭一，你心里有鬼，你是不是上学那会就开始喜欢她了？”

程杭一站起来，往外走。

焦航的八卦欲没有得到满足，他追赶上程杭一，揽着他的肩膀，“快给哥哥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我喜欢她不喜欢我。”

“你有毛病。”

“嗯。”

焦航以为程杭一是不想告诉自己，才会胡乱搪塞，程杭一却反复回忆焦航的推理，他对辛语的确在意得有些过头。

不过，想明白他在意的是自己女朋友，又觉得，问题不大。

下午时，程杭一打电话给辛语，语气烦躁不耐，“等会儿有个会，时间会久一点，晚上不能去接你下班，你自己坐车回来吧。”

“好的。”辛语正在网上追贴吃瓜，她心情愉快便语气欢快。

“……”程杭一暗暗磨牙。

辛语毫无察觉，她只想程杭一能赶快挂电话，不要打扰她吃瓜，“再见。”

电话挂掉，彭云景的脑袋像雨后春笋一样地冒出来，“辛语姐，今天的惊天大瓜，你吃了吗？”

“是顶流塌房那个吗？”辛语问。

彭云景脑袋点啊点，“对啊对啊，还有一个技术分析贴，写得太细致了，细思极恐，我汗毛竖起来了。”

“快快发来，让我看看。”辛语按耐不住的兴奋，没有什么比下雨天，领导们都不在，又在办公室吃瓜摸鱼更开心的事情了。

吃瓜太投入，辛语晚了十分钟下班，她撑着雨伞边走边刷手机，意犹未尽地欣赏着手机上顶流的盛世美颜，心里对该人的脚踏三只船的行为深恶痛绝。

黑色的车子，静默地停在路边，任由雨水无声地冲刷。

车型很像，辛语走近看车牌号，才确定是程杭一的车。

“你怎么来了？”辛语坐进车里，及时收雨伞，仍旧被雨水打湿了右边手臂和车门，她把雨伞放在角落里，抽了纸巾擦手臂和车门。

“接你下班。”程杭一说。

辛语看他脸色表情，她有扑捉别人情绪的敏锐能力，比如现在，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程杭一心情不好，烦躁、压抑和愤怒。

车载蓝牙连通手机，程杭一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他凭着手感开车，声音急躁沉闷，语调又重又快，和打电话的人争执不下，末了，他口气生硬地说，“改不了……赔偿按着合同来……”

辛语晚上打算住回自己家的，可她眼睁睁地看着路口被经过。

程杭一又接了一通电话，这次语气稍缓，不像前几通那样情绪压抑声调激昂，他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和老赵谈崩了，明天准备一下赔钱吧。”

“老赵下午来公司，晚上又提出来一起吃饭，是有缓和的可能的。”电话里的人叹口气，“杭一，你有时候有些过分执拗。”

“没营养的会议开了三四次，没有丁点进展，价格谈妥又加需求，没诚意。”程杭一的确固执，“我晚上有其他安排，不能陪着应酬。”

“你有什么事情？”

“有事情。”

“行，后续的事情我来跟进，你不要管了。”电话里的人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