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从这里出去,别乱窜了,小心碰到国师,到时候可就不是敛气符能避过的了!”猫妖暴躁道。
“多谢多谢!”
东仓使者感激道,转身对着猫妖刨地的那处,伸出爪子刨刨刨,速度之快,刨出残影,瞬间便挖出一个地洞钻了出去。
猫妖见它离开,才又用爪子将洞口的土填上。
***
东仓使者离开皇城,直奔蓬莱春。
不多时,它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大事不妙!
身后有东西跟着自己!
这感觉从离开皇城开始到现在,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东西很厉害!
它刚一想明白,背后突然一阵劲风袭来。
下一刻,一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符箓,泛着红色光芒,划过夜色,直接给了东仓使者背后重重一击!
东仓使者只觉后背连着心口一阵剧痛,心知自己着了道!
但它依旧强撑着向蓬莱春跑去。
可实在太痛了!跑到距离蓬莱春几条街开外的暗巷之中,东仓使者感觉自己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它一步一踉跄地艰难爬行,感觉自己一身的福报都抵消在了这符箓的一击之中,今晚真是必死无疑了。
它爷爷的!好鼠没好报!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放这么厉害的符箓!
东仓使者一边骂,一边东倒西歪地爬着,最后终于爬不动了,倒在地上摊成一片鼠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它背后那道符箓,此刻却悄然从身上渐渐剥离。
待到完全剥离了东仓使者的身体,那符箓凌空后退,蓄势待发,正准备再次化作一道红色利剑直.插东仓使者的心脏,对它发起致命一击。
感到背后那股强大的力量再次袭来,东仓使者想翻身躲开却根本没有力气,只好绝望地闭上眼睛。
看来今晚是真的要交待在这儿了!
唉,真是好鼠没好报!
忽然,一道淡蓝色的丝线划过夜空,将泛着红光的符箓直接刺穿缠裹,扯着符箓往后。
阿婵出现在暗巷之中。
那符箓还在极力挣.扎,直冲东仓使者而去,仿佛有飞蛾扑火的决心,即使自己覆灭,也一定要置东仓使者于死地!
但阿婵食指指尖轻轻往后一摇,似有千钧力气,将那劲力十足的符箓直接“力拔山兮”起来。
“收!”
阿婵一声令下,山蜘蛛丝骤然缩短,那符箓及时不情愿也瞬间飞至阿婵手中。
符箓在她手中发出剧烈的颤.抖,似乎非常痛苦,阿婵冷肃端详上面的咒文。
片刻后,“噗”地一声,她指尖蹿出一苗淡蓝色火焰,符箓在她手中燃烧起来。
直至火焰熄灭,符箓化作灰烬,掉落在地。
阿婵走到东仓使者身前,弯腰将它拎起,捧在掌心,转身离开暗巷。
***
翌日,皇城贤华殿。
圣人上朝后,陈贤妃才回到贤华殿。
一回来便发现自己的碧霖兰被掐掉了三片叶子。
管事嬷嬷小心回禀,是老鼠啃噬将叶片偷走,但已被殿外圣人的金丝虎捉走了。
陈贤妃有些困倦,只淡淡道,“罢了,叶子断了就断了,总不能对一只老鼠发火,你们打扫时仔细些。”
管事嬷嬷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问她需不需要吃食或沐浴更衣。
“本宫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寝殿之内,只剩下陈贤妃一人。
她静静喝着茶,看着那株被摧残过的碧霖兰,一改之前的疲态,眸光犀利起来。
***
蓬莱春。
“醒了?”
阿婵戳了戳摊在桌上的鼠片问到。
东仓使者眼皮轻颤,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在暗巷渐渐抽离的魂魄终于归位钻进身体,它张开嘴长舒了一口气。
缓过气来,东仓使者又开始气鼓鼓——
它是有多倒霉,天天被符箓背刺追杀,什么体质,简直了!
想到这里,它一骨碌爬起来,皱着眉头,炸着胡须,虚弱但大声:“那个卷宗库和贤华殿都邪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