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让我亲。”李牧鼻息追着她,抱着她腰的臂更紧了。
这时,两人打闹被一道奶娃娃音打断,卓资顿时挣脱他的怀抱,下意识摸了摸红红的双颊。
小女娃没察觉出室内的异样,小跑过来,举着说:“阿娘~你看我折的纸鸢,好不好看啊?”
卓资露出笑容,蹲下身子说:“好看,和云儿一样可爱!”
“是很可爱。”李牧也凑近,眼露慈爱道。
云儿像是才看到李牧,往卓资身后躲了躲,声音小而绵,“叔叔……”
“要叫哥哥。”
卓资纠正过她很多次了,李牧比她年纪要小,她的小孩不能叫叔叔,应叫哥哥才对。
“叔叔。”云儿轻轻唤了一声,抽出纸鸢小跑着出去了。
“……”
李牧:“她还小,想叫就随他吧。”
卓资说:“你总是板起脸,小孩子见你当然害怕。”
李牧拉过她的手,重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好,听夫人的话,我下次笑一笑。”
——
因为太后的缘故,陈窈想着与恒之哥哥晚些时候再走,刚回到店里秦恒之先一步找她。
还是有事相求。
陈窈听后泛起头疼,叹了口气说:“钱我可以给你一些……可然后呢?”
其实她钱也不想出,若是出些力她很情愿,但想从她手里拿钱的男人嘛……陈窈对秦恒之重新考量起。
秦恒之所求是他家店被查封,原因便是逃税,只有拿钱补上这个窟窿便可。
“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你能救我了,窈娘!”秦恒之恳求她。
“这么多钱,我一时也凑不出来啊?”陈窈犯愁,一来她舍不得她的银子,二来她又不真是他家娘子。
看在她与秦恒之的情份上,她能出一点意思下罢了,秦恒之家多年能在嬅京盘踞脚跟,肯定是有些人脉在的,他说的走投无路不至于。
秦恒之:“金瑶楼每日进账都能盘下一块不错的地了,而且你……你有这么多首饰,怎会没钱呢?”
陈窈凝目,秦恒之对她的账户了如指掌,像紧盯她家的钱似的。
“窈娘,我父亲与母亲还被关在地牢,那地又阴又冷,还有老鼠在身上爬。”秦恒之哭诉,打起感情牌,“我娘说了,只要你帮帮我,咱们的事都好说!”
陈窈从手腕取下镯子给他,“这样吧,我把之前这个镯子还给你母亲,去当了还上钱,再从长计议。”
秦恒之面露不满之色,微微指责地说:“这镯子本是我母亲送给她儿媳的,你现在却要还我,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帮你啊?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咱们。”陈窈说。
“这点银钱不够。”
这镯子确实价值不菲,但想解决他家的难题不够。
“你要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陈窈怕他算计自己的钱,她苦心经营金瑶楼多年,可以说媲美当时鼎盛时期的金禧堂,也攒下了一笔丰富的钱,这么多年的心血她可不想白白给一个男人。
当年救裴照七时她就拿上全部身家去赎人,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被变成顾宴书的裴照七骗得死死的。
同样的当她绝不会上第二次了!
秦恒之见她不给钱,收起卖惨的苦情脸,眼神透出一种卑鄙,“还有一个法子。”
陈窈挑了挑眉,等他说。
“银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在这个案子的办理是摄政王。”秦恒之把最后三个字的音咬得极重。
陈窈眼下一顿,拧眉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只需去求求顾宴书,他看在你的面子肯定会放过我家!”秦恒之说。
求他?
求顾宴书不是说一两句好听的话这么简单,他想要的什么,秦恒之心知肚明,却还想让陈窈涉险。
陈窈凝眸,心底划过重重的厌烦。
“扑通”一声,只见秦恒之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他拽着陈窈的裙角,苦苦哀求,“窈娘,你去求求摄政王吧,我们家真走投无路了,我母亲在牢房里,每日生不如死,她吃不了那样的苦!”
陈窈明媚的眼一眨,哼笑道:“你想要我怎么求顾宴书?”
“你……”秦恒之支支吾吾,心一横说:“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好。”
求顾宴书的法子只有一个,那便是陈窈脱了衣服往他床上一躺,秦恒之所求便都能解决。
可笑,真是可笑!
她还没爱到秦恒之失去理智,给他钱解燃眉之急已算是她对他最后一点的情分了。
“窈娘,你不会看着我家落魄的,对吗?”秦恒之双手趴在她的膝盖上,恳求说。
陈窈:“你母亲吃不了的苦,你却让我吃?”
“求摄政王怎能算苦呢?而且你们之前本就是夫妻,再来一回也没什么……”秦恒之干脆不要脸皮了。
陈窈生气地瞪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是我混蛋!”秦恒之猛然朝自己的脸扇了几巴掌,力道狠绝,肌肉颤动,清脆响亮的声音引得陈窈身子抖了抖。
他眼底充斥着红血丝,像是地府来人间索命的厉鬼,一步一步地向陈窈逼近。
秦恒之扣住陈窈的双肩,眼冒怒火,“你本就对我亏欠,大婚那日你骗我,这次你理应还给我!”
陈窈瞳孔收缩,浑身一震。
寂夜,天上月如鹰,从云隙间射出缥缈的光,静静俯瞰大地。
女人抬手敲了敲门,小厮见来者是她,自觉领进内院。
庭院内,一片沉寂。
桂花树下的案几,男人如玉的指夹着白瓷杯,酒气散出醉人的香味,那双藐视众生的眸子盛着几分柔情。
顾宴书像是等她很久了,他轻轻挑起眉,嘴边噙着邪魅的笑——
“本王让等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