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斜眸瞪他,大骂道:“卑鄙!”
顾宴书目的达到,他还有公务要处理,留下婢女尽心尽力伺候陈窈,不许出现任何闪失。
但顾宴书的得逞没坚持多久,不时有下人进书房来报,不是王妃要上吊就是王妃要抹脖自刎……
顾宴书:“把屋内所有的利器和绳子都扔出去,若是她出事,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老嬷嬷一听,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欲哭无泪:“王妃说她要咬舌自尽。”
“……”
顾宴书被陈窈弄得没招,只能全依她。
正殿大厅,顾宴书一身华贵浮光锦,危坐在梨花木的雕椅。
陈窈坐在他身侧的山水屏风后,她视线微挪,男人眉骨挺立,目光平淡,和戏文中描述吃人不吐骨头的王爷如出一辙,冷漠无情,暴戾阴狠。
顾宴书倏然转过头,注意到陈窈不经意移开的目光,鼻尖哼出一声轻笑。
陈窈心里泛窘,她不是偷看他……
顾宴书看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给王妃多加一身衣服。”
“我不冷。”
陈窈不是真不冷,她只想快点和恒之哥哥相见。
“你大病初愈,尚未完全恢复,不能冻坏身子。”
顾宴书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嬷嬷在他发出命令时就已动身去陈窈的寝殿,很快取来一件淡粉色的披风便罩在陈窈的身上,挡住冷气。
“坐在屏风后不许出来,等凌雲把秦恒之带来,你远远望一眼即可。”顾宴书说。
“好!”
陈窈答应得顾宴书好好的,可真见到秦恒之的那一刻,她彻底绷不住了。
秦恒之看上去比之前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像是受过极大的折磨。
陈窈难以置信地捂住惊颤的嘴,双眸被泪水模糊,她提起裙子就要冲过去,“恒之哥哥……”
顾宴书像是早料到陈窈会不守信用,在她起身的一刻,他已跨步走出,大臂揽过她的腰身,陈窈稳当地落入他的腿上。
屏风后两道朦胧的影子隐约浮动,秦恒之依稀能看出陈窈被顾宴书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大婚当日,他全家被顾宴书掠走时,才知道他将过门的妻子曾攀附过当朝摄政王,在村中有一段隐秘的情事。
秦恒之有点男人的主义,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在意陈窈的清白。
但又被他母亲劝回,秦母说若是能送摄政王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他家照样能富足,不用靠联姻来让生意红火。
秦母说得有道理,他确有几分动容,但也喜欢陈窈。
他还没亲过陈窈的脸还有小嘴……怎能让他轻易地将要入怀的美人拱手相让。
秦恒之想上前救陈窈,但他双肩被凌雲押着更自顾不暇,奋力挣脱中他脚下一软,单边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窈娘!”
顾宴书冷眉抬起,“窈娘也是你能叫的?”
“放开她。”秦恒之不甘示弱,仰视他的眼神发狠,但声音却比之前弱了不少。
顾宴书大掌扣握着陈窈晃动的肩膀,牢牢拥着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胸膛,似炫耀般地嗤笑他,“她是本王的女人,岂容你置喙?”
秦恒之面露痛苦,陈窈急坏了,她疯狂捶打顾宴书硬挺的胸膛,仿佛在敲击他坚如磐石的心,“顾宴书!你答应我不伤他的!”
顾宴书对这种小痛小痒毫不在意,任由陈窈冲自己发泄。
他长眸微凝,“你还承诺过本王绝不出屏风,不也失言?”
陈窈顿住,气堵在胸口,“你!”
顾宴书唇角微微一翘,攥住她呆呆悬在半空中的小手,往嘴边贴了贴,“所以咱们天生一对!”
蜻蜓点水般的冰凉划过她的手背,陈窈整个身子似被雷电了般石化。
陈窈抽回被他握住手,在他眼皮子下,明目张胆地在长裙上抹掉沾过他气息的指。
顾宴书眼底一沉,略有不爽,但也没再强求。
两人痴情的戏码让他倦了,顾宴书大手一挥,“带下去!”
凌雲得令,单手扣住秦恒之的肩,一把将他提起,秦恒之痛苦地嘶吼陈窈名字的声音越行越远。
“人也见了,可否乖乖待在府中?”
顾宴书头疼,只要这位小祖宗不再寻死觅活,怎样都行。
陈窈圆眼怒瞪着他,胸口被他气得起伏。
“别拿这种眼神看本王。”顾宴书剑眉微拧,冷眸暗了暗。
不看就不看!
下一刻,陈窈忽然趴在他身上,猛地低头,对着他近在咫尺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顾宴书眉心皱起,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