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这种事为什么不交给苏格兰场?”
她并非不信任警方,但对于麻烦事被推到她姨妈身上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不悦和不安。
马普尔小姐却只是轻轻一笑,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
“据他说,他的侄子可不是什么良好市民,苏格兰场恐怕不会把他的失踪当回事。”
她微微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不过,虽然那孩子行事并不循规蹈矩,但对长辈倒是颇为尊重。因此,他突然和家里彻底失去联系,这并不常见。”
伊丽莎白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如果连苏格兰场都不愿意插手的案子,那意味着这件事要么过于复杂,要么牵涉的人物并非善类。
她和姨妈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性,这种事情,她们又如何能处理得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愈发不赞同,甚至觉得自己的反对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
“放心,我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
马普尔小姐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语气依旧轻松,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只是一把老骨头,偶尔也要活动活动罢了。”
伊丽莎白抬眼看着她的姨妈。某种意义上,这种喜欢冒险的精神,或许真的能通过血液继承。
她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伸出手,挽住了马普尔小姐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同意了。”
她侧过头,看着姨妈,眼神坚定:“但有一个条件——你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告诉我,我们一起行动。”
马普尔小姐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她轻轻点头,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到了村里的八卦之上。
伊丽莎白当然明白,姨妈这番刻意转移话题的小伎俩。
她从小就对这位看似温和无害、实则狡黠的姨妈再熟悉不过了。但同样的,她自己也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糊弄过去的人。
她正要开口,打算趁机向马普尔小姐探听更多关于失踪人口的消息,但话刚到嘴边,就被姨妈不疾不徐地打断了——
“好了,伊丽莎白,工作时间到了。”
马普尔小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那副不容反驳的长辈架势,让伊丽莎白几乎下意识地想翻个白眼。
“姨妈,我不在家的时候,千万别一个人出门打听消息。”
伊丽莎白站在门口,语气不容置疑地叮嘱着马普尔小姐,一边戴好手套,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马普尔小姐。
“如果您真的需要出去,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您知道的,我的工作很灵活,随叫随到。”
马普尔小姐看似乎十分乖巧地接受了她的叮嘱。
然而,伊丽莎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姨妈明明之前还很乐意去出版社坐坐,如今却突然一副“你去忙你的,我在家好好待着”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根本是姨妈想趁她不在,自己偷偷行动!
可惜,今天出版社有重要会议,她必须得去。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家门,但心里依然挂念着姨妈,怎么也放不下。
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和艾尔见面。
两人坐在出版社的会议室里,桌上摆满了文件和样书。
伊丽莎白一边翻阅材料,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向窗外,或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整个人显然心不在焉。
艾尔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抱胸,歪着头看向伊丽莎白,语气带着一丝揶揄:“伊丽莎白,你要是再这样敲桌子,桌子恐怕要被你敲碎了。”
伊丽莎白一怔,猛然回过神,目光对上艾尔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
“你到底在想什么?看起来完全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