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叠叠文件整齐地罗列在桌面上,和弗朗西斯办公室里其他的东西一样不允许半点误差。伊丽莎白不免想到了自己杂乱的办公室,庆幸自己从来没有邀请过这个强迫症去他们出版社商谈。
“冗余,陈旧,厌女。” 伊丽莎白随手翻开面前的报纸,冷笑一声,“如果你的报纸还能卖得出去,那才是一件奇迹吧。”
“你报纸的读者主要是女性。” 伊丽莎白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一分犀利,“过去几十年,女性的品味和眼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你的报纸却仍然被那些脑子已经发霉的家伙控制着。”
在和所有印刷厂打交道得过程中,伊丽莎白发现,在尊重女性上,弗朗西斯已经算是佼佼者。再加上,虽然家境优渥,但是初初接手家族事业的他,也非常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
如果他旗下的报纸,企业和工厂能够变得女性友好,对于自己这个他的合作伙伴来说,也不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已经有越来越多接受了良好教育的女性,可以进入职场,为什么因为性别的原因将她们拒之门外呢?”
“你似乎对这个报社挺上心。”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平静得几乎听不出情绪。弗朗西斯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波动,尽管他仍维持着一贯的平静,但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她的话。达西家族的产业虽然庞大,但报社和印刷厂一直是边缘领域。家族中的人对这些并不上心,只将它们视为附属资产,任由老员工把持着权力,像是盘踞在废墟上的秃鹫。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发展之道。弗朗西斯知道,如果他没有能力挽救这两个产业,他们的下场不过是彻底被放弃。与其让工厂所有人都事业,不如让一些和他作对的人离开。不过前提,也是能够让这两个陈旧的机器重新运作起来。
在和所有印刷厂打交道得过程中,伊丽莎白发现,在尊重女性上,弗朗西斯已经算是佼佼者。再加上,虽然家境优渥,但是初初接手家族事业的他,也非常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
如果他旗下的报纸,企业和工厂能够变得女性友好,对于自己这个他的合作伙伴来说,也不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只是提个意见,只是不希望又失去一个合作伙伴。我认为女性的市场,不应当仅仅局限在与时尚,家务和三流八卦。我的合作伙伴能够成功,总比多一个对手要好。”
况且,她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报社的人来找弗朗西斯吵架,那画面,就像一群失去领地的野狗,想要用叫嚣来宣示主权。
“你最近看起来并不忙碌。” 尽管心理不断有着新的想法,但是弗朗西斯表面上却依旧很平静。
伊丽莎白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悄悄内心翻了个白眼,“不,我当然是找你有正事。”这不过碰上了报社的人上门找弗朗西斯吵架。
“我们计划出版一套诗集,初期印量不会很大。而且,这套诗集不以盈利为主要目标,所以我们希望将成本压到最低。” 伊丽莎白坐在弗朗西斯的对面,眼神如探照灯般敏锐,试图从他的面孔中捕捉到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弗朗西斯却始终没有直视她的目光。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缓慢地敲击着,节奏平稳得几乎让人抓狂。“我们的印刷厂本来就没有盈利。”他说这句话时,仿佛是再拒绝一个万圣节向他讨要糖果的小孩。
“印刷厂未能盈利主要是因为人员冗杂。况且,我并不是希望你们做赔本买卖,只是希望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价格。弗朗西斯,我希望我们都能一步一步地打响名声。这对你、对我们,都有长远的好处。”
弗朗西斯终于抬起眼睛,他的目光温和中隐藏着锐利, “这套诗集,你准备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