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见到向梵时难得的振奋了下。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像最近这几个月来的次数多。”赵经毅反而数落起他来了:“这好歹这也是你亲生母亲。”
向梵走到沙发面前坐下,面对着姜茹梅眼里却没什么感情,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甚至像是对着陌生人。
他转眼瞧着赵经毅:“听说你一早就来了?”
赵经毅抬了下眼,“赶我走?”
“那倒没有。”向梵扬扬下巴,点着墙上的钟:“怕你回去路上不方便,打算顺路送你回梓园。”
赵经毅眼神蓦地一沉,比刚才见到向梵时还要更加严肃。
“打算走了?”向梵对着他的模样,轻挑了下眉,刚坐下就又站起来:“行,那我现在就送你。”
“阿梵。”
声音像被撕开的帛布一样,姜茹梅带着讨好卑微的口吻,坚难的开口:“不再坐一会儿吗?”
他每次来都是短短的坐几分钟,也不说话聊天,仿佛只是来见她还活着就放心的走了。
此时向梵也一如既往,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不着痕迹的拧了下眉头,淡淡嗯了声便直接走到门口。
站了几秒后回身对着还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赵经毅伸了下手,皮笑肉不笑的问着:“还不走吗?”
赵经毅面色一沉,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将报纸重重摔在茶几上踢开椅子愤然离开。
进了电梯赵经毅按着负楼,向梵瞥了眼改了楼层:“车子停在门口。”
赵经毅立刻朝他看过去,心里腾升一阵浓浓不安。
出了电梯两人几乎是并肩从大厅离开,等赵经毅上了车向梵在外面多站了一会儿才拉开车门上去。
疗养院离梓园并不算近,路上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一句废话也没有。
这也是向梵五年后第一次主动回到梓园这个地方。
车子停在门口,向梵一反常态不仅没直接开走反而解开安全带下车。
见到他动作赵经毅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想搞清楚他要做什么。
向梵推开小洋楼院子的铁门,目光落过枣树和秋千时眼底酸涩的拧了把,随后又走上台阶准备直接进到屋里。
“向梵。”
他脚步停下来,目光幽深的看了眼赵经毅,声音明明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却一下充满了巨大的压迫感。
“我的房子,我不能进吗?”
说着,他推开门,大步走近。
洋楼里布局陈设和五年前离开时几乎没怎么太变过样,向梵踩着楼梯上去,走到长廊第二扇门时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乳白色的房门他手抬起又放下,踌躇了几下才终于下定决心推开。
卧室里大到床铺柜子,小到玩偶摆件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向梵走进屋,肉眼可见的地方都一尘不染,仿佛马上就会有主人回家住进来。
他看着书桌上的双人合照,手指上前轻轻触碰了下,眼里柔光尽显,仿佛回到了还在上学时和赵镜知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场景。
走到对面就是他的房间,是赵镜知给他争取的卧室。
本来他只能住在负一的地下室,是赵镜知把东西一件件搬上楼,不顾和赵经毅的争吵,再一点点帮他收拾好,给他独立的空间。
那些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涌现,赵镜知经常会和赵经毅争的面红耳赤,小的时候把他护在身后,长大了明明个子和他差了一大截还要仰着头站在前面据理力争。
赵镜知那时说,因为她是姐姐所以要照顾弟弟。
但向梵明白,是赵镜知心里愧疚,觉得把他带到了魔窟。
可他从来不觉得,他本来就是被抛弃的,因为有赵镜知在他才有家。
因为赵镜知就是他的家。
走廊有脚步声传来,向梵慢慢收回眼底里的情绪,从房间里退出来,站在两扇门正中间的位置。
沉眼看着刚巧走上楼在接近的赵经毅。
神色平静,毫无波澜,一字一句开口。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从这里搬出去。”
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感觉在浮动,中厅窗外阳光铺满整个地板,却突然被一朵乌云挡住,顿时所有一切变得阴暗潮湿。
他看见赵经毅逐渐崩裂的神色,嘴角慢慢浮起笑意,充满威慑压迫感的往前迈步。
“我准备卖了这套洋楼。”
“低价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