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一起。
要保护她。
多年的相互依靠,心动早不止一次。
她心如擂鼓,热泪盈眶。
却没想到……
原来……
真心,瞬息万变。
眼泪滴到掌背上,滚烫,灼热。
赵镜知缩了缩手,从回忆回到现实。
“你是我父亲,我认,我没办法改变。”赵镜知轻轻开口,抬手抹了眼角,“可向梵不欠你的。”
“他从来都不欠你。”
她又喃喃一句,低头将两张银行卡都推到他面前。
“我在美国和朋友还有一些投资,等变现后再打给你。”
赵经毅扫了一眼,“向梵比你有价值。”
赵镜知身子猛得一颤,一口呼吸就要提不上来,她脸色发白浑身的汗毛竖起,心里犯起阵阵恶心。
“赵经毅!”
可赵经毅比她率先发怒,他猛得用力拍桌,瓷盏在桌上颤动,水晃着洒出来,溅了整个桌面。
“你还爱他!赵镜知,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他只是利用你!”
“没有你,他十岁那年就被我送回福利院了,一个没有价值的小孩有什么用?”
“他起初就目地不纯,你还指望着他对你的爱里有多少真心吗?”
赵镜知闭眼,她不需要赵经毅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从头到脚如冷水灌注,抑制不住的心惊颤抖。
她睁眼,怒不可遏:“出国前,我们之间有过交易,我把母亲留给我的洋房给你拿去抵债,你放过向梵,你答应了!”
赵经毅冷眼看她,如毒蛇吐芯,字字讥讽:“不是交易,是你求我。”
“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你不许回国不许见他,你违背了。”
“他拍戏受伤,你偷偷回国了。”
赵经毅将手串丢到桌上,外面戏曲又响,光线再度昏暗。
他对着赵镜知摇摇头,眼里竟生出几丝怜悯:“你和你妈妈一样,眼光太差,选错了人。”
“所以我妈妈选了你,对吗?”
赵经毅闭了闭眼。
“是。”
空气凝滞,时间仿佛也不再流动。
赵镜知觉得浑身力气被抽走,站起来时脚踩在地上,像踩着棉花,软绵无力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她。
她走出包厢下楼梯,有服务员在一旁紧紧跟随送出大门,关怀备至给足了情绪价值。
可赵镜知却两耳嗡嗡,头晕目眩,精神恍惚的站在长街上觉得太阳刺眼。
慢慢地眼睛开始聚焦,看到停在面前的迈巴赫,男人推门下车,颀长的身姿急迫大步踏来。
“阿镜。”
赵镜知眨眨眼,眼里开始有了神色:“你怎么在这?”
向梵欲言又止,对她身后的服务员使了眼色,那人很快服了服身子离开。
原来不是听错。
赵镜知思绪如乱麻,她皱皱眉低头拉车门,“正好你来了,就去你家拿手稿吧,剧组在催我了。”
到了江桅湾,进了门,一路无言。
向梵要带赵镜知去楼上拿,她摇摇头在楼下等着。
没太久,向梵拿着手稿下来,而更让她意外的是向梵把她的行李箱一起拿了下来。
赵镜知怔了几秒,随后伸去接:“谢谢。”
她拿到了手稿,另只手去拿箱子,却拖不动。
向梵也在用力,死死按着。
赵镜知抬眸看过去,向梵沉着眼些许的慌张,他抿了抿唇,深呼吸着像用了极大的力气才问出口。
“你去见赵经毅了?”
“嗯。”
他身子颤了下,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是双目猩红,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那你现在,是要跟我路归路,桥归桥吗?”
赵镜知呼吸一窒,看他红着眼心里绵绵密密的像被针扎过。
想起赵经毅才对她说的。
‘他起初就目地不纯,你还指望着他对你的爱里有多少真心吗?’
眼睛突然干涩,心脏被揪了起来反复揉捏,赵镜知觉得鼻头发酸,抽了抽鼻子。
紧接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毫无预兆的落了满脸。
她低下头,肩膀轻轻颤抖。
向梵托起她的脸,指尖一点一点抚过她的泪,鸦羽般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阴霾。
他声音沙哑,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
“阿镜,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挽回你。”
他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赵镜知忽地抬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红着眼尾,蓄满泪水,踮起脚覆上他薄凉的唇,闭眼的瞬间,泪水滚滚坠落。
赵经毅说她选错了人,她是选错了。
可是,那就先错下去吧。
她不想再去想了,她好累。
向梵怔忪住,瞧见她颤抖如羽翼扑动的睫毛,很快夺回主权。
按住她瘦削的肩头,俯下身重重吻去,挑开唇瓣,嘶咬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