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散乱的金属器械、破碎的器具、废旧的体育用品散落其中。墙上涂鸦已成往事,地板上灰尘铺满,岁月痕迹显露无遗。偶尔几道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照在残存的设备上,散发出一种沉闷的金属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陈旧的气息,偶尔有风吹过,吹动一些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寂静和荒凉。空荡的角落,已经久无人烟,墙面布满尘埃,就连一些仪器上的灰尘也都无法避免。
墙角的阴影里,一台摄像机静静地摆放在房间中央,显示屏上显示着正在录像的画面。昏暗的光线使得房间内显得更加冰冷而压抑。
摄影机的镜头对准了顾时泽。他站在镜头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裴宁谕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催促着顾时泽:“去啊。”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玩味。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
画面的另一边,是一名美丽的Omega正坐在一张布满灰尘的军绿色软垫上。一颗被遗忘在冰原上的明珠,独自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的皮肤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
摄影机的镜头捕捉到了他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画面中,顾时泽的呼吸声和omega的轻微颤抖声都清晰可闻。这种静谧的场景却充满着无法言说的压抑感。
在听到裴宁谕催促的话后,顾时泽依旧久久没有动作,Omega只好主动,Omega站了起来靠近顾时泽,将手放到了顾时泽的腰间,试图将顾时泽的腰带解开,却被顾时泽狠狠推开了。
顾时泽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Omega被他推到地上,白晃的腿撞到了坚硬的地面,立刻渗出几缕鲜红的血丝,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裴宁谕有些不满,他按下了摄像机的暂停键:“顾时泽,你干什么?!”
顾时泽狠狠拧着眉:“我做不了。”
“做不了?”
裴宁谕眉间不动声色浮上戾气:“你干脆就说,要去揭发我好了啊。”
“不是你说要证明给我看的吗?”
裴宁谕嘴唇一张一合,轻巧地讥诮道:“顾时泽,你真虚伪。”
顾时泽抬眼看裴宁谕,那高纯度美貌下的病态偏执,随时随处都能弄出来的整人招数,美艳皮下的肮脏心肠,几乎让他招架不住。
顾时泽张了张嘴,昏暗的视线下,那张混血感十足的脸晕染出隐隐的怨怒,他眉一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你没说以这种方式。”
裴宁谕轻轻吐出三个字,他好像听到什么很有趣的话似的:“不然呢。”
“难道留下几条不痛不痒的证据,我就能高枕无忧,傻子一样地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吗。”
只有拿到顾时泽和Omega的录像,他才有把握将顾时泽一辈子拿捏在自己手里。
他可以随时将证据抛出来,让顾时泽身败名裂。
顾时泽:“什么都行,宁谕,换一个,这个不行。”
裴宁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顾时泽磨磨唧唧的样子,印在裴宁谕的眸中,简直要让他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暴怒的像是头被抢了食的老虎:“我从哪再给你弄其他把柄去?!顾时泽,别耽误时间。”
“我可不能保证这没有人来,被人发现我将Omega弄进基地,咱两就一块完了。”
见顾时泽还是一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怯懦样,裴宁谕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手拽住顾时泽的头发,粗暴地按着顾时泽往Omega身上怼。
“给我亲!”
裴宁谕在困顿之中,以不容分说的姿态牢牢按住了顾时泽,让顾时泽压在Omega身上。顾时泽在他强烈的压迫下乱动,一阵反抗,裴宁谕的手被震得发麻,触感到的不仅仅是对方强烈的抗拒,还包含了一种愤怒和不甘。
在情绪的激化下,裴宁谕猛地一巴掌打在顾时泽的脸上,使他的头偏向一侧。
这巴掌让顾时泽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他一咬牙,喘着粗气:“我ying不了,所以做不了这种事。”
这一句话让裴宁谕瞬间愣住。顾时泽早在两年前就成功分化为alpha了,他还奇怪过为什么顾时泽迟迟没有订过婚。
顾时泽这话一出,裴宁谕心里的疑惑全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
现在他想做的事的事情全都成了无稽之谈。
看着面前眼眸微漾的顾时泽,裴宁谕心头不由地懊恼起来,不满地咒骂着:“我好不容易才把Omega弄进基地的。”
他瞪了一眼顾时泽,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顾时泽捂着脸,有几分委屈,这也能怪他。
裴宁谕在原地来回踱步,急切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将顾时泽留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将目光投向了顾时泽的弱点。
他微微抿唇,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顾时泽的眼睛,道:“……那你弄给我看。”
裴宁谕想,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足以控制顾时泽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泄露出去,就足以让顾时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ying不了这件事,不就是顾时泽最大的弱点吗。只要这一点被揭露出去,那么顾时泽就真的再也无法在这个军部圈子中立足了。
那张淡红的嘴唇缓缓勾起。
顾时泽完全愣住:“弄……弄什么?”
*
裴宁谕稳稳地握着摄像机,镜头迅速转向了顾时泽的面庞,那张帅得与废弃器材室极其格格不入的脸瞬间呈现在屏幕上。确认了他的面孔被镜头捕捉后,裴宁谕保持适度的距离蹲下身子,镜头转向下,他找了一个舒适的拍摄角度,严肃地命令道:“开始弄。”
裴宁谕半蹲在他面前,拿着摄像机离得那样近,顾时泽这个视角下,看到裴宁谕低着头,微卷的黑发被巧妙地束至脑后,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嫣红的唇色。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不同种类的气息——汗水的咸味、急促的呼吸、不为人知的紧张与期待。顾时泽从来没有想过,裴宁谕这种傲慢淡漠到骨子里的人,会半蹲在他的面前。
——真的离得太近了。
他仿佛能感受到裴宁谕气息的吞吐,打在他的身上。
顾时泽下面一阵肿胀的疼痛,这种近乎生理的反应,让顾时泽眼睛下意识捕捉着裴宁谕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生怕看到裴宁谕什么脸上出现嫌弃的异色,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还好,裴宁谕只是敛眸,脸色稍沉。
裴宁谕高位呆惯了,他没察觉半点不合适。
他只是一味欣喜与急切,他终于能有顾时泽的把柄在手里捏着,不管那个亲缘鉴定报告是真是假,他都要好好发挥下这个把柄的作用,顾时泽虽然笨,只知道听他的话,但是军事实力没得说,更何况这傻子还有个好爸爸,拿下了顾时泽,他还愁以后和裴序争权找不到帮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