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村到了。
车停了好一会,但却没有一个人下车,所有人都沉默着,用余光互相试探。
“怎么了?愣着干嘛呢?这破车有这么好坐吗?还是你们外地人到站了还得铺个红毯才能下车啊?”
司机侧着身子,懒懒散散地将手架在靠背上,不耐烦地催促着。手里还夹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的烟。
“我们这小地方,没有这种服务。赶紧走人,别耽误我吃饭。”
众人这才从车上下来。
“师傅,这附近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吗?”闻珺赶在车要开走前问道。
“这个村子里,不管你们有什么事,去找村长就对了。他们这里的人,什么都听村长的。”
司机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雾在空气中盘旋了两圈,才渐渐消散。
“不是有句话说嘛,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咱们这个地方没有鬼可以使唤,但你要是真能拿得出钱,想让村长给你推个磨倒是可以。”
看来这司机对紫山村村长的评价很不好。
“行了,还有什么事自己进去问问就知道了。我又不是本地的,我哪知道那么多。”司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车开走了。
几人站在村口,旁边就是界碑,刻着紫山村三个大字。界碑看上去还很新,雕刻的字迹中涂抹的金粉还闪着,应该是最近新修的。
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四五层楼的小别墅,水泥道路铺得很平整,两边都是打眼白纸,大概是这两天办丧事游街扔的。
村口还开了一家杂货店,店里柜台前还摆着付款码,里头看店的乡亲坐在摇椅上悠闲地看电视。
这个村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老板,问个路,”闻珺敲了敲店门,“村长家怎么走?”
“来吊唁的?”男人挠了挠肩膀,从躺椅上爬起来,给她指了个方向,“听见那边办丧事放的声音没,跟着这声音走就行。”
“村里办丧事的是村长家的人?”严巍追问了一句。
“你们不知道这事?那你们是来做什么的?”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村长死了啊,前天就死了。”
村长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村长死了?这不可能!”
没有想到他们这七个人里面对此反应最大的是暴发户怀里抱着的小孩。
“听说还是自杀呢,真不知道都当了村长,赚了那么多钱还有什么可愁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儿子。”
“真死了?”
暴发户神色看上去也很不对劲。他抱着孩子,抿嘴沉吟了一会,而后转身就往村子里去。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来紫山村了。
剩下的人也赶紧跟上,一路跟到了一栋五层小别墅里。
这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一栋房子。院落里用黑布和杆子搭了几个大棚子,里头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捧着个碗在找位置。几个拿着托盘的大妈熟练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将菜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