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恩遇下意识往乔逸身边挪了挪，这才回他：“有，很多次。”

“都是什么时候？”陈旭并不在意他的那些小动作。

回想了一下，卓恩遇突然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楼上摔东西的时间也是在他睡着的时候。

陈旭见他脸色变了，心中也有了答案：“你再想想，摔东西以后，听到猫叫，还是两者反过来？”

有时候卓恩遇下播也很晚了，回到家基本都是12点以后，洗洗睡觉怎么也到一点了，所以摔东西的声音一般在他入睡不久后，大概在1点到4点之间。

“你的意思是，这猫和楼上有关系？”乔逸问道。

陈旭看着俩人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做好准备，跟我来。”

目睹陈旭踏入那间卧室，卓恩遇不禁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心中几乎没有再迈入此地的勇气，冥冥之中，他似乎已预料到其中将有何物。

项时越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发现卓恩遇抖的厉害，赶紧挪开了手：“如果怕就别进去了，先回去，我留在这里。”

可乔逸不这么想，显然他有其他想法。

他将手搭在卓恩遇的肩上，掌心细腻地拂过卓恩遇那缺乏血色的脸颊，低声细语，语调柔和至极。

“没什么好怕的，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那都是活在阴暗的东西，你一个活人，若是这么轻易放弃后退了，那不是正着了他们的道吗？”

卓恩遇看向他。

乔逸无法忍受卓恩遇那副凄楚而无助的目光，他紧紧握住卓恩遇的双手，十指交缠，全然不顾周围的人群，轻轻地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充满鼓励的吻。

“不怕，哥一直陪着你。”

若是千俞在场，必定会携卓恩遇即刻离去，然而今日他缺席，项时越也无意让他留于此地。

他对这个乔医生并不反感，只是很好奇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是如何相互吸引的。

更不用说卓恩遇目前的状况，对于一个健康人而言，他的精神状况确实令人担忧，无法忍受猫的存在，对声音也异常敏感。

在无法确保卓恩遇每时每刻都有可靠之人相伴的情况下，唯有勇于克服困难，才能继续前行。

不仅如此，他还必须接受脱敏治疗以改善现状。

这便是他不对这位医生感到厌烦的理由，千俞对这个弟弟关怀备至，然而，他终究不是血缘相连的亲人，因此有些事情，千俞无法做到全程陪伴。

卓恩遇曾经居住的卧室如今已是一座空室，地板不復存在，仅余下微微凹陷的痕迹，深度不过数毫米。

陈旭表示，令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的并非是藏于地板下的秘密，而是悬于头顶的那片天花板。

“啊！”

绕是乔逸这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抬头一看也忍不住惊恐了一声，接着抬手覆在了卓恩遇的眼睛上。

“别看。”

卓恩遇的确尚未细致浏览，然而悬于头顶的几只猫儿，他却是清晰目睹。

他们设想了诸多可能，假设了无数情形，然而万万不曾料到，就在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竟然曾发生过一桩残忍至极的虐猫惨案。

天花板上方一览无余，建筑之初便摒弃了楼层间的间隔设计，既为避免结构崩塌的风险，也因这样的布局并不符合规定的建设标准。

可这间房子的楼层确实空的。

空间狭小，人类因体积关系无法进入，仅能供动物穿梭，或是体积更小的生物通过。

乔逸抬眸凝望，只见拆除的天花板内错综复杂地悬着无数猫，它们中有的带着伤痕，有的失去了视觉，跛行于世，更有甚者，缺失了肢体，甚至失去了头颅。

世间最令人畏惧的，并非鬼怪妖魔，而是人心。

“我们发现楼上并不长居在此处，也是一周会回来几次，每次来都不止一个人。”陈旭指了指头顶继续说，“这些猫有的已经被虐死了，有的还活着，只不过大部分都不健康。”

乔逸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虐猫团队？”

“不错。”

陈旭用眼神指了指卓恩遇，乔逸也看了旁边人一眼，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并没有收走。

“陈队长，找到凶手了吗？”卓恩遇嗓子发干。

“初步确定，和你室友们并无关系。”

卓恩遇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那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放松开来。他先前推测可能是两位室友所为，因此建议陈旭对他们进行深入了解。

他转头对着乔逸，说，“哥，我去车里等你。”

乔逸并未予以拒绝，待其被送至车上后，他又重新上来，继续深入了解情况。

依据陈旭的调查，此次虐猫事件性质恶劣，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他们有责任在短时间内向公众作出明确的答复。

楼上的居民不过是租客，正如他们一样，房东亦未曾察觉自己的房产已被破坏至此。眼前的惨状，众多动物的尸体横陈，令房东惊恐至极，当场昏厥不醒。

而正真的凶手还没抓到，警局已经发布了通缉令，相信很快会有一个结果给大家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