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也可以成为朋友?”
“当然,霍格沃茨没有任何一条校规限制学生的交友自由,”哈利解释说,“之所以看起来反常,是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少。”
“但并不是不存在,更谈不上什么错误,”赫敏补充,“事实上,学校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朋友。”
“尽管他们最终因理念不合而决裂,促使学院传统延续了近千年?”盖伦问。
“很有趣的一点是,两院精神中有很多要旨完全相悖,仿佛生来就处在敌对关系。”
西里尔微笑着说,“但如若抛开成见,或者被共同利益所驱使时,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最契合的朋友和完美合作搭档。”
“简单来说,不是敌人,就是朋友。”盖伦总结。
“还有一种令人愉悦的可能,”哈利冷酷地说,“那就是形同陌路。如果马尔福能这样对我们就好了!”
盖伦说了一句法语,令人不知所云,但赫敏立刻笑出声来。
当他离开后,罗恩一叠声地询问赫敏,她才不得不充当翻译:“是法国谚语,不好听,还是不说了吧。”
“这样形容有些过分了,毕竟是同院。”西里尔显然并不认同。
罗恩一头雾水,但也听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看着西里尔,自言自语:“我发现你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尤安。”赫敏提醒他。
罗恩恍然大悟,“对!小道格拉斯。他没来学校吗?以往我们遇见他的次数可不算少。”
“尤安的病一直没有好全。原本只是干咳哮喘,现在逐步发展成咯血,医师们都束手无策。”
西里尔叹了口气,“叔叔听说密室的事情后大发雷霆,责令他休学养病。他目前接受自然疗法,天气好的时候到原野去晒太阳,回家则是躺在床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祝愿他早日康复。”哈利由衷地说。
“不胜感激,”西里尔巧妙地转变了话题方向,“但我猜,你们真正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猜对了,你们刚才是去医疗翼看望马尔福?”罗恩顺势询问。
“盖伦不是,”西里尔回答,“他的脖子被克鲁克山抓伤,需要去医疗翼处理一下。”
“噢,梅林!”赫敏既惊讶又内疚,急忙说,“我一定好好教育克鲁克山,它的脾气确实不太好。”
“我早就提醒过你,”罗恩没好气地说,“这只猫体型虽小,杀伤力堪比一头怪兽!但愿他伤得没马尔福厉害。”
“平常时候,它还是很温驯的。”
西里尔若有所思地说,“我去探视德拉科的时候,他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潘西说那道伤口深可见骨,已造成粉碎性骨折,庞弗雷夫人的医术显然非常高明。”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都看见了!”
哈利大为不忿,立即反驳,“我在魁地奇比赛时受过比他更重的伤,庞弗雷夫人大约一秒钟就能把伤口缝好。”
他说完这些话,有点奇怪于西里尔的沉默,直到被罗恩用臂肘碰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他在笑。
“这么说,此事一定另有隐情,愿闻其详。”
他们一起在庭院里坐下,晚风清凉地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那么令人惬意。
听完事情发生的经过,西里尔惊讶地说:“你们已经学到这里了?去年我曾帮凯特尔伯恩教授照料鹰头马身有翼兽,他对我说过,那是四年级的教学内容。”
“所以——”赫敏疑惑地问,“我们现在应该学什么?”
“假如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大概是弗洛伯毛虫和蒲绒绒。”
西里尔点亮自己的魔杖,柔和的光晕笼罩着他的侧脸,“按照我所了解的情况,你们的担忧完全合理。”
“我就说,马尔福一定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罗恩愤愤不平地说,西里尔摇摇头。
“不,决定权不在德拉科手中。即使他主张息事宁人,马尔福先生也会借题发挥。”
“你的意思是……”哈利皱起眉,“可是上学期,马尔福已经被踢出校董会了。”
“别忘记,”赫敏突然接话,“他还有魔法部的人脉做靠山,要给学校一个下马威很简单。”
“所以,这极有可能演变为一场多方博弈。”
西里尔轻挥魔杖,几种不同颜色的名词分别浮现在空中,随着他的讲解变换位置。
“首先,德拉科的诉求十分明确,就是让伤害到他的人和动物付出代价。马尔福先生则希望在此基础上谋求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如有必要可以引入外部力量,或者动用其他手段,这是他擅长的。教授本身存在一定过错,校长先生不会袖手旁观,然而校董会的职权凌驾于校长之上,仅凭他的立场和影响,并不足以保全涉事双方。但校董会也绝不愿意得罪邓布利多,最大的可能是转移矛盾,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相关部门。魔法部的介入是一个关键点,也正因如此,这件事才不会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按照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
“魔法部——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
赫敏原本一直在沉思,现在立刻打断他,“马尔福未必能胜券在握。魔法部在处置危险生物之前,会安排庭审听证会,就算审查结束,也可以启动上诉程序。我读过一宗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钓饵案件,在那个案子里,鹰头马身有翼兽就被无罪释放了。”
她顿了顿,神采奕奕地说:“当然,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准备强有力的辩词才行。”
西里尔微怔,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直至哈利主动问起他的建议,才得到这样的回复:“我认为,破局的关键在于抗衡,抗衡之下才会有让步。否则,这就是最后的……”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