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这人该怎么办?”谢舒看着那个拼成的人,不知药仙为了拼凑出他妻子的样貌,害了多少人。
方忆已经收拾好了心续,说道:“不如就地安葬了吧,只凭这些尸块,怕也难找到来处。”
身后痛苦惨叫的药仙忙扑过来阻止:“不行,她离了冰棺,不过两日就会出现尸斑。我求求你们把她留给我,我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
谢舒担心药仙再次使用暗器,不得不戒备,用剑隔开他和方忆。方忆想起入谷所摘的那味药:“南岭荛花。”
“有。”药仙点头应道,指向配药的柜子,“左手第三个柜子里就是,随你拿。”
救祖母要紧,方忆跑向柜子,将药材装进口袋,谢舒也同她一起离开。
“唉?你们等等我。”白澜对这里更是半分留恋也没有,头也不回就追出去了。
只剩下药仙和黑衣人,药仙艰难的爬到冰棺旁看着里面残缺不全的人,放心地笑了,总算还留住了她,可身后却突然泼来药酒,淋在冰棺中。药仙回头看时,恰好见到黑衣人将一火把仍来。
“不!”药仙尽力扑过去,还是没能拦住火把。
药酒蘸上火,烧的十分猛烈,药仙靠冰棺近,也引火上身,好不容易扑灭了身上的火,再看向冰棺时,冰棺已经融化,里面的人也湮灭在大火中。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黑衣人却在一旁狂笑,不知是毒药致其疯癫还是精神失常,他还在将身边能够的到的东西扔向火中,直到药仙为阻止他,和他扭打在地。
“她可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我要你给她陪葬!”
另外三人才出谷,就听到身后一声爆响,正是炼药室的位置,似是发生了爆炸。但转念一想,炸了也好,省的继续祸害别人。
谢舒将一令牌交给白澜:“你凭此牌去武林盟找人支援相山,他们必会信你。”
“我自己也能解决。”虽然还想嘴硬,白澜还是接下了令牌。
“那便就此别过。”三人互道珍重,踏上两条不同的路。
路上又走了几日,谢明一行人终于到京城了,安国舅有命令,让谢明一回京就去见他,守将也是片刻不停往安府赶去。
未进府,安国舅就已经前来迎接了。
“明儿,你可知你骤然离京,你母妃和我都牵挂的很。”
谢明略有心事,沉默不言,守将却见缝插针,为了在安国舅面前邀功,凑上前猛一顿说。
“下官费了大把心力,终于寻到了三皇子,幸不辱相爷使命。下官不敢央求赏赐,只请安相和三殿下记得下官的赤胆忠心……”
安国舅见谢明面色深沉,懒得和守将废话,将要打发他走,却被谢明出言拦住。
“舅父,此行回京,守将劳苦功高,应当重赏。”谢明神色认真。
安国舅本无心留意这个守将,但既然谢明开口,自然要赏他些什么。
守将亮着眼睛,仰首以盼,心里感叹:总算三皇子记得给之前的承诺,也不妄自己走这一遭。
“赏些什么好呢?”谢明看向守将,问道。
“三皇子恩赏,自然什么都是好的。”守将已经在做着升官加爵的美梦了,全然没听出谢明的语气带着讽刺和冰冷。
“那便——” 谢明一把抽出守将腰间的配剑,插入守将的身体,“赏你全尸吧。”
守将完全没有预料,更是没有躲,震惊的看向谢明,最后倒在了安国舅的脚下。
“明儿?”安国舅突然感到眼前的外甥变得十分陌生,仅分别不过一个月,从前他惩处宫人都不忍心,现在竟能如此面不改色杀掉一人。
“此人途中显露异心,今日我将其就地正罚,舅父有疑惑?”
“没有。”安国舅甚至没看一眼倒下的守将,不过是一个小小兵卒而已,而谢明变得心智坚韧也不是坏事,“杀便杀了,不必介怀,你母妃还着急见你呢。”
梁容睡了快一天,终于在一处庭院里醒来,她只记得睡之前喝下了谢明递给自己的水,难道谢明在水里下了药?
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完全陌生的院宅,她刚打开房门就有一婢女模样的人过来。
“小姐醒了,三殿下昨日送你来,让你安心在这里住下,生活起居已为你安排妥当。”
梁容看向院外一角熟悉的高楼,问道:“此处是京城?”
“是。”
梁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往院外跑去,却被婢女拦下。“三殿下的命令,小姐不可出去。”
“为何?”梁容看向婢女的眼睛,“他要把我困在这里?”
可再问什么,婢女也只会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