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方侯府中礼客络绎不绝,今早奉旨而来的朝中的礼部官员才来宣读旨意,不到上午便有后宫嬷嬷奉旨来府中教导未来的太子妃宫中礼仪。
方侯爷在门前迎了嬷嬷进门,将手背到身后挥动,示意小厮快去后院叫小姐起床。
小厮一下便理解了侯爷的意思,他趁着方侯爷带着宫中嬷嬷慢慢参观庭院,拖延时间的片刻,小跑紧步的挑了一条小道,慌张地往方忆院子里去了。
“二小姐!二小姐!”
还未到院门,小厮小跑过来还有些气喘,又压着声音向门口忙作的婢女喊道。
“二小姐可起床了?”
婢女见来人是老爷身边的小厮,且慌慌张张的,放下手里的忙活的事情问怎么了?
“宫中来嬷嬷了,说要教导小姐礼仪,已经往这边来了!”
“什么!”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收拾,终于在嬷嬷到院子前到时候能将方忆收拾好,被套上衣服拉到院中时,方忆的眼睛才勉强睁开。
“宫中的嬷嬷,这么早?”
随后方侯爷便领着嬷嬷出现在了门口,见到院里一众人已经收拾好了,非常满意,给嬷嬷介绍道。
“这便是小女了。小女顽劣,还望嬷嬷耐心教导。”
方忆乖巧的回礼:“嬷嬷一路而来,辛苦了。”
嬷嬷只看了一眼,却也喜欢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扶起行礼的方忆,挽着手臂往屋里走去。待二人坐定,便开始了讲授:
“姑娘不日就要嫁予太子为妃了,虽与太子也算见过面,可却不是那么了解,奴婢便先来讲讲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想必姑娘也爱听。”
皇城的另一端,东宫之中,太子将一把透着寒光的宝剑擦拭明亮,放入了密室木架的锦盒中,一旁的侍卫惋惜地叹了口气,对太子欲言又止,这些小动作被太子尽数看在眼里。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见太子不介意,侍卫便敞开了话夹般说起来:“副盟主,你真的能舍得下江湖恣意,回到这如牢笼般的朝堂么?我只是待了几天便觉得束缚的很,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规矩,这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侍卫名叫花花,是谢舒当年闯荡江湖时捡到的小孩,这些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侍奉。不过虽是这样,谢舒一直拿他当徒弟,对他格外包容教导。
“还有那突然要嫁给你的方二小姐,她就像精心养活在庭院里的花一样,一点风霜没经历过,与我们副盟主、武林第一哪里相配了?”
太子不舍的把锦盒盖上,置于高阁,转身与侍卫聊着:“花花,这里的确是千般束缚,不像外面自在如意。可是这里也是我的家,有我的家人,朋友有难处尚要帮忙,何况家人。”
随后便想起了与方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提醒花花。
“而且方忆虽是养在深院的高门娇女,却不一定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方府的嬷嬷继续说道:
“当今太子是皇后次子,前太子的亲弟弟,除此之外,圣上还有一幼子,由安贵妃所生。太子小时候养在宫里,可在将要读书的年纪,却发现有体弱之症,只得挪去行宫静养,听说整日不饮汤药,闭门不出,让皇后担心不已。”
说到此处时,方忆插嘴问道:“太子殿下一直养在行宫,从未出去过吗?也未请师傅教导诗文和武学?”
嬷嬷摇摇头:“太子常年在行宫住着,偶尔会到宫中渴望圣上和皇后,除这两处,未踏足其他地方。但对于教导太子的诗文与武学,圣上亲自挑了才能卓越的太傅常往行宫教□□,只是…。”
嬷嬷踌躇稍许,缓缓开口。
“太子勉强留下了讲经论诗的夫子,请人将武学师傅送了回去。”
还未等方忆问为什么,嬷嬷就立刻帮太子解释:“当然了,太子殿□□弱无力,自然无法学武。”
而嬷嬷所说在话,在太子这边却有点不同。
“当初年幼无知,执意闯荡江湖当个大侠,父皇宠爱我,也勉强同意,让我住到行宫中方便掩人耳目,这些年都是以病弱静养为由避人不见,实则去江湖闯荡,让母后天天担心,积忧成疾。”
被叫作花花的侍卫虽早几年便跟在太子身边,却一直没听过他提起如此久远的事情:“后来您便成了江湖第一,当了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