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伟点点头:“没错,我从未听说过,有从小兵做起的将军,咱们小兵若是能当上个校尉,都是祖坟冒青烟了。那荣昭公主虽是女子,可她毕竟是皇室出身,先帝长女,身份尊贵,而且也不过是因为随先帝出征,才封了个象征性的将军,能和咱们一样吗?”
阿四也道:“咱们就一普通老百姓,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可是别人不行,又怎知我也不行呢?”王将匪朗声道:“志之所向,金石为开,谁能御之?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对,”王将石也附和道:“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其他人听到二人所说,惊讶不已,阿四道:“你们、你们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包打听震惊道:“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居然读过书!”
王将匪看了王将石一眼,顿时反应过来,这和自己刚说过的家世不符,她赶紧圆道:“啊,那个……我爹是秀才,所以不忙的时候教我们读书断字。”
其他人也没有多想,包打听想到什么,悄声道:“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据说这次历州军的领兵之人是陆泽屿陆将军!”
陆清安闻言,眸光一闪。
于大伟疑惑道:“可是,陆将军不是在象门关领兵驻守吗?怎么会到历州?”
“这其中内幕,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包打听不以为意道:“无非就是大人物之间争争斗斗呗!若不是刚刚阿匪提起荣昭公主,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于大伟叹道:“哎,陆将军少年英勇,本是荣昭公主的独子,可惜官运不济。”
“谁叫驸马是罪臣之子呢!”包打听八卦道:“荣昭公主身份尊贵,偏偏看上了罪臣之子的驸马爷,这驸马爷也真是命不好,好不容易被公主保下,却被流寇所杀!”
陆清安听到包打听的话,眼底浮现一丝冷色,寒光凌冽,扫了包打听一眼。
包打听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阿四分析道:“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陆将军地位尴尬,所以才连连受阻吧!”
于大伟出声阻止道:“咱们还是别提这些上面的秘事了,万一被旁人听到,咱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大家深以为然,阿四感叹道:“虽然驸马早逝,但公主和驸马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我阿四以后能找到怎样的女子?”
包打听听见阿四的感慨,打趣阿四白日做梦。几人说笑间,王将匪却叹了声气:“可是我觉得,若是公主没有这段感情,说不定就不会英年早逝,日后的人生也一定更好。”
陆清安一听,眸色一暗。他转头看向王将匪,低声问道:“为何……会这么说?”
王将匪依言道:“听说陆将军并不是荣昭公主的独子,他还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二十年前荣昭公主有孕在身,戍守边疆之时,前后脚收到先帝驾崩和驸马被杀的消息,一夕之间丧父丧夫,她悲痛之下难产,诞下一个死胎。”
于大伟点头应和:“没错,我十多年前在历州军时,军营里面有一些虎威军的老人,我也听他们说起过这件事。听说公主生产之后伤了身子,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王将匪感叹道:“所以我觉得,若是公主没有怀上这个孩子,便不会难产,不会伤了身子,更不会这么年轻就逝去了。”
想到荣昭公主在大好年华失去了生命,王将匪惋惜不已。一旁的陆清安却道:“是啊,是这个孩子该死,是他害了公主性命。”
王将匪听到他声音中的寒意,抬头望去,陆清安却垂下了眸子,遮住了眸中的神色。
王将匪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却能感觉到他周遭的冷意。王将匪查觉陆清安似乎和往日不同,她正欲询问,门外跑来一人:“教头通知,让新兵速去校场集合!”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将匪见时机不对,只好先将话咽了下去。
几人跟着那人来到校场最左边,校场上战满了新兵,人头黑压压得一大片,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两三万人。
校场最前方的台子上站着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人,他面容严肃,肌肉虬结,看起来力能扛鼎。他站在台上俯视众人,等到校场安静下来后,他才朗声道:“我叫马途,是历州军的总教头!”
马途的声音亮如洪钟,传遍了校场的每个角落。他继续道:“你们都是新兵,隶属于新兵营。今后每日军营训练,分为武器训练、体力训练和队列阵法,具体内容你们的带队教头会讲,三个月后分营。若有违抗军规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