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向北和刘娟的婚礼结束后,哗啦啦地下了两三天的大雨,把那几天的燥热一冲而尽。
早上,毕春柳起床去厕所,遇到了同样刚起床还迷瞪着眼睛的刘娟。
刘娟打个哈欠,“春柳姐早啊。”住大杂院就是不好,上厕所都得出门上。
正蹲着上厕所的毕春柳:“……早。”在厕所这样打招呼她还是不怎么能习惯。
两个人前后脚的出了厕所,毕春柳正想着早上要吃点儿什么,就听见刘娟疑惑地“咦?”了一声。
毕春柳向前看去,哦,这不是绿帽哥,不是,这不是那个谢亮吗?看起来胖了一点儿,他这段时间过的挺滋润的啊。
“春柳姐,那个人是谁啊?”刘娟小声地问道。
毕春柳:“这是谢亮。他是个跑车的,所以平时不太能看见他。”
“哦,那他结婚了吗?”
毕春柳看了刘娟一眼,“他前不久离婚了。”
刘娟赶紧为自己辩驳道:“我可不是对他有意思,我是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像的人,他跟我同事的对象真像!我差点儿以为他就是那个人呢,但我那个同事傲得很,应该不会跟离婚的男人搞对象。”
“是吗?能有多像?”毕春柳并不在意刘娟是不是看上谢亮,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刘娟:“就跟双胞胎似的,我那个同事的对象原来当过兵,胳膊上有这么长一道疤,说是打仗留下来的,英勇的勋章。”刘娟在胳膊上比划着,虽然她看不惯那个同事,觉得她有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但是不得不说她找的对象还行。
毕春柳仔细想了想她以前听刘大妈她们说过的,“那应该就是像吧,谢亮好像毕业以后就跑车了,没有去当过兵。”
“我觉得也是,人家可是京市的人。”
毕春柳:“……”你还骄傲上了。
回到家,毕卫国已经起床做饭了,看见大姐回来,问道:“大姐,我做了鸡蛋饼。”
“行啊,那些鸡蛋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你每个都单独打,别再一个坏了一锅。”她嘱咐道。
上周末她去了山上,找到了两窝野鸡蛋,现在天热,也没办法确定鸡蛋坏没坏就都带回来了。昨天她拿了四个鸡蛋唰唰磕在碗里,前三个都没事,最后一个是坏的!那一碗鸡蛋都没法要了!!真是气死她了!
毕卫国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分开打的。”
饭桌上,毕秋果吃着凉拌菜,夸人,“二哥,你做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主要还是麻汁好,这是我师父自己做的,我跟我师父学了做凉皮,等我休班的时候做给你们吃。用这个麻汁调出来的特别香!”毕卫国越来越觉得当个厨师好了,虽然也累,切菜切得手都抖,但是能吃到好吃的也值了!
说起麻汁,毕春柳就想起了麻酱,突发奇想道:“等天冷了咱们吃火锅,买不着牛肉羊肉的话咱们就吃猪肉,到时候我也给你们露一手。”她以前跟人学过一个做蘸碟的做法,特好吃。
“好!”毕秋果第一个响应。
吃过饭,四个人兵分三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路上,毕春柳想着她得把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再检查一遍。
听邢飞说韩叔叔已经约好了做菜的人,他说是准备了五桌,小办一下就好了,这让毕春柳不禁有些咋舌,现在又不是后来,五桌已经算是中等情况了,何况他们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这五桌都是朋友和同事。
至于她的嫁妆,现在的嫁妆都是被褥枕头,热水瓶红脸盆什么的,五斗橱已经搬过去了,被褥是托人做的,王小曼的好朋友方圆圆上个月结婚了,毕春柳找了给她做被褥的那一家。等过两天去拿就可以了。布料她也买了,只不过她不会做衣服,给弟弟妹妹们还有韩叔叔和小美都买了新衣服。
“哎呦!”毕春柳和一个人撞了一下。
“真对不住啊同志,我没有看路。”毕春柳先跟人道歉,果然走路就得好好走路,不能走神。她还是去了办公室再寻思这些吧。
毕春柳这才发现自己撞得人是谢亮。谢亮捂着自己的腰,说道:“没事没事,我也没注意,你没事吧?”
“我没事。”毕春柳不经意地向下扫了谢亮的腰一眼,嗯?!!
谢亮:“没事就好,同志,那我就先走了。”
毕春柳赶紧点头,“嗯,好。”
谢亮急匆匆离开,毕春柳克制着自己不看他,自顾自地继续往厂里走去,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尽管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进了厂,毕春柳才算是松了半口气,她想赶紧给邢飞打个电话。刚刚撞得那一下,她好像看到了谢亮腰上的木仓,一个跑车的有那玩意实在是不太正常了吧?!而且她还看见了早上刘娟给她比划的她以前那个同事的对象的那道英勇的疤!
已知刘娟觉得谢亮和她同事的对象简直一模一样,再知俩人有相同的疤痕,再有这种概率应该不是常见情况,那么,谢亮就是刘娟同事的对象?!
“喂?你好,我找邢飞。”毕春柳不敢耽搁,放下包就去了厂办办公室。
“是弟妹吧?邢飞还没有来呢,你找他有急事?”电话里是郝仁。
毕春柳努力稳着自己的声音,“郝大哥,我现在有点儿急事。要是邢飞不在,你能来我们纺织厂一趟吗?对了,别穿你们的工作服。”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郝仁严肃正经起来,刚好他还没有换警服,可以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