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是他姓周的说打输了跪下磕头的,他都不在乎他膝下有没有黄金,你倒先替他鸣不平了。”
此时,也有人打着正义的旗号,讨伐池泽。
“嚯,修炼是为寻求大道,你倒好,攀比竞争!”殷杨舞着扇子就走过来了,然后快速抽出剑,飞身上台。
“你既如此羞辱我逍遥峰弟子,我便来亲自会会你。”
阮清絮都没来得及拦,殷杨就已经上台了,她着急地喊:“六师兄,你快下来!”
殷杨朝她笑得几个牙齿全在外面:“小师妹不用怕那姓池的,她有眼无珠欺负你,想来定是薄情寡义之人,今日你就好好看着,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池泽无语,合着殷杨不占理也要上来,是为了给阮清絮出气。
池泽看向阮清絮,质问道:“我不过和你分道扬镳,你便逢人就说我欺负你,看来和你断交确实是明智之举。”
阮清絮气得眼眶都红了:“我没有!”
池泽不再看她,管她有没有,先对付殷杨。
顾千晔眼光极高,他收的六名亲传弟子家世、样貌、天赋没有一个差的,人均单灵根,最差的一个也是中品单灵根。
殷杨能从殷家脱颖而出,天赋自是不差,也是上品火灵根。
两人都是上品火灵根,但殷杨已经筑基,且是师兄,他这么不要脸欺负新弟子,却丝毫不觉得羞愧。
池泽有经验不错,但她修为上差殷杨一大截,练气与筑基,差得这一个大境界等于天上地下。
除非限制殷杨不动用灵力,否则这一架很难赢。
殷杨看出池泽眼里的犹豫,笑了:“你方才不还说我逍遥峰弟子是弱肉强食的杂鱼吗?怎么轮到你就慌了?”
池泽不会退缩,她只要不退,不管是赢还是输,她都无愧于心。赢了,她是跨阶挑战的天才,输了,她不丢脸,丢脸的只会是殷杨这个以大欺小的亲传弟子。
果然,周围弟子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么比不妥。
不管是周天赐对万花峰弟子,还是池泽对周天赐,她们都是同门新弟子。殷杨可是早入门十年的老弟子,他还是筑基修士,怎么是见自家逍遥峰弟子打不过人家,他玩不起出手找回场子吗?
殷杨听闻这些话,威胁的目光扫向说话之人,那人立刻闭上嘴。
“来吧,出招!”殷杨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君子,他说完就出招了。
这一招至少蕴含他五成功力,池泽估摸着,自己用尽全力或许能挡下,但之后怎么办?
就在池泽迟疑不定之时,一道青色身影闪现到池泽身前,举剑接下这一击。
叶兰辛的剑是一柄竹叶剑,剑鞘和剑柄都是翠竹打造,成色青绿幽兰,倒更像是翠玉。
叶兰辛笑着接下这一招,朗声道:“好你个殷六,真是不要脸,以大欺小,你作为师兄,要为自家弟子讨回脸面,也该对我出手才是,对小师妹出手,当真是不知羞耻。”
殷杨冷哼:“我不和你打,手下败将没意思。我要教训的就是她池泽,你给我滚开。”
叶兰辛的眼里极快闪过一丝愤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维持着笑容和客气:“只要她池泽一天是我们万花峰弟子,我便不可能叫她让外人欺负了去!”
殷杨狂笑几声:“哈哈哈,不自量力,既如此,我便连你一起打。”
池泽看着叶兰辛的背影,眨了眨眼,其实,要说越阶挑战,池泽总有些致胜的下作手段,使出来不光彩,容易遭人诟病,但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是能用的,面子没有输赢和活着重要。
可叶兰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家小师妹才练气,一天时间领悟了无心剑法,耍得有模有样,悟性高,重情义,她怎么都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许墨一开始就不赞同叶兰辛出手,她直接去找伏苓,伏苓作为峰主,一出场便可压住不知天高地厚的殷杨,何至于和殷杨比武。
无奈叶兰辛出手太快,她没拦住。
殷杨说罢,又是一剑挥过来,叶兰辛绷紧神经打算接下这一剑。
结果此时一阵强压出现,比武台中心的几人纷纷感觉胸口憋闷,手脚发软。
大家立刻躬身大喊:“弟子参见峰主!”
伏苓每往比武台走近一步,比武台上的几人就觉得呼吸加重一分。
“宗门规矩你们忘得一干二净,意气用事,四人皆去执法堂领罚。”
面对同辈的师姐师兄,大家或许还会据理力争,面对化神修士,大家只会俯首应声。不管伏苓有没有理,她作为化神修士,太虚宗七大峰主之一,她的话就是理,没理罚你你也得先认下,事后有机会,再去求自家师尊讨要公道。
殷杨不服气,但也只能将愤恨藏进眼里,低头的瞬间,池泽看见了他眼底的怨毒。
同时,池泽也藏好了自己对殷杨的恨,老实认错。
最后四人都被罚了,除了一开始被欺负的万花峰弟子无事,池泽、叶兰辛、殷杨、周天赐,分别被罚执法堂安排的十日洒扫。
等教训完斗气的四人,伏苓见夕课也快结束了,放众人下课。
在她的课上,没有什么任务课业目标,她的课既然来了,那就都得上到时间结束。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来的原因之一,太坐牢了,几个时辰练剑,手都提不起来。
临走前,伏苓瞥了一眼池泽,刚罚完池泽,下一秒她又说:“池泽天赋异禀,从今天起,你便同你师姐们一起指导本峰弟子。”
池泽猛地抬头,惊讶地望向伏苓。
伏苓回眸,明明最是多情的桃花眼却让人瞧着冷心无情,微微侧首,余光瞥了池泽一眼,让人捉摸不透。
池泽自觉失礼,赶忙又低下头:“弟子谨遵师命!”
许墨和叶兰辛对视一眼,眼中俱是了然。
看来,伏苓并未完全封闭五感闭目养神,乃是在暗中观察她们。
方才发生的一切,伏苓都听得一清二楚,之所以现在才出手,想必是料到了叶兰辛和池泽在殷杨那里讨不到好,才会惩罚她们四人各打四十大板。
今日之事牵连的五人里,最无辜的便是那万花峰女弟子,她也确实没有受任何惩罚。最惨的要数周天赐,既挨了顿打,还被池泽羞辱,最后还得受罚。
池泽看着伏苓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已经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伏苓是在帮她们撑腰吧?池泽有些不确定。
但不管怎么说,四个人十日洒扫是跑不了了。
本来太虚宗的洒扫都是交由杂务弟子负责,杂务弟子由记名弟子和外门弟子组成,外门弟子有工钱,记名弟子没有。
像池泽她们上课所需要的材料、场地都是杂务弟子负责,太虚宗日常事务运作、补给、卫生也都是杂务弟子负责。
说白了,杂务弟子也包揽了类似学校教职工的职责。
而内门弟子被罚去洒扫,一般是去给宗内各山峰上的殿堂、道观、亭台、楼阁打扫。
执法堂弟子也是无语了,一个月之内见池泽两次,在他这里,池泽已经被贴上“问题学生”的标签了。
问清楚缘由后,三堂弟子把四人分开安排去给不同地方洒扫,免得她们又打起来。
池泽和周天赐还好,两人是新弟子,不懂规矩挨罚也正常。
可三堂弟子打量着叶兰辛和殷杨,叹气道:“你二人可都是各峰精英,怎的犯了如此肤浅的错误?”
殷杨不屑一顾,他不在乎,他有钱,等出了执法堂,他就花钱请人代他打扫即可,至于三堂弟子,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他说话。
被罚洒扫和被罚抄写可不一样,抄写是等抄完才能正常去修炼听课,但罚扫是需要弟子听完课再去洒扫,毕竟,洒扫也得等其它弟子离开了才能进行。
于是,当别人都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和学习,可以美美回寝院休息的时候,池泽几人还得悲催地拿上扫帚抹布去打扫卫生。
有了罚抄写的经验,池泽准备这次尝试用灵力操控扫帚和抹布干活,说不定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