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自己沈萧然师兄,却唤那名男子为师兄,只是几个字就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见一斑,谁疏谁亲一分高下。
原来她不只和自己同吃同行。沈萧然强忍自己内心的苦涩,看似自然的与他们攀谈,在她看向自己的同时,他第一次强烈的说出了拒绝的话。
“不行。”他坚决的拒绝了她的请求,这好似与自己的形象无关。
“沈萧然师兄。”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说服他,没有察觉自己流露出的撒娇与亲昵。
直到最后,他心软的答应了她。
他从来都是无法对她说出拒绝的话。
“沈萧然师兄,没想到这个衣服还挺适合你的。”她恶作剧的笑了笑,努力抑制住自己正在上扬的嘴角。
当他看到她忍俊不禁的模样还是后悔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于是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却避开了她的视线,以为他在埋怨她。
即便这个要求有多么的荒唐无礼,他还是答应了她。
他们不知道,在旁人看来他们是有多么的亲密。
后来,少侠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大侠,救下了凤城所有人。
他却没有来得及在离开时见她一面,只留下书信来挂念她。
他是神相大弟子沈萧然,其次,他才能是沈萧然。
迟钝的他注意到那日她的那位师兄看她的眼神并不清白,但是那个人能比自己更能照顾好她。于是他主动的退出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不争不抢,保持着知音的身份就足以。
他的凤求凰会在不久之后练成,成为他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沈掌门的凤求凰只有重华长老见过。
神相的沈掌门是高岭之花般冷冷的,惜字如金,不拘言笑,看起来难以亲近,也只有重华长老才敢唤沈掌门大冰碴子,弟子们都不敢轻易地议论他,但是他们都知道沈掌门是一个极好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时常遗憾沈掌门身旁没有一个体己的人。
神相的弟子们以为,沈掌门原是不喜与人亲近的人,直到某一天白帝城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模样生得极好,眉间一点朱砂痣,唇不点而红,面若桃李,眉眼如画,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人物。
有在外游历的弟子归来后看到那人的模样,细眼的发现她就是活在传闻中的大侠,惊讶地和旁的弟子小声的议论她的来历。
“沈萧然师兄。”他们听见她笑了,从远处向沈掌门挥着手,行为举止还是很孩子气,风尘仆仆的一下子朝他奔走而来,没有任何的架子,破碎了弟子们对于她的滤镜。
神相的弟子以为沈掌门是不会理会这样的人物,掌门从来都是一个十分注重礼节与形象的人。令弟子们意外的是,沈掌门居然难得笑了,连白帝城的雪也好似融化了几分。
“是你。”他们听见自家掌门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再也没有对她说了其他的话。他们想,掌门应该是不喜她的,然后他们看见掌门从袖口抽出小盒糕点递给已经站在他身侧的大侠,“松子糕,刚做的。”是沈掌门说的话。
掌门本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今日之景,弟子们对掌门的印象有所改观。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她说话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连周围的寒气也暖和了许多。
“重华算到的。”沈萧然不自觉地避开她目光灼灼的眼神,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向她的方向看去。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沈萧然。
然后,她笑了,面若桃花。
他没有注意到,和她说话时的自己多了几分人情味,不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重华长老,那位是掌门的夫人吗?”有弟子看到站在远处的重华在观望正在交谈的两人,一脸的意味不明,最后还是大胆的向重华长老询问那人的身份。
“星星可没有告诉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重华故作神秘的卖下关子。
重华很早以前就告诉他,那人是他的正缘,是相亲的人物。
两个木头加在一起还是木头,谁也不会开窍,种下的因果只有木头才会知道。
看来还是要自己推他们一把。重华意味不明的转身离开了。
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话时眼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