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背着她上岸,像只负重的乌龟,动作迟缓。
“现在可以下来了吗?”他反手拍了拍,提醒乘客已经到站,动作很有分寸,力道也很轻。
他对她一直很有耐心。
本来说好一起游泳,可她故意捣乱,一看到老板几乎赤|裸地站在水里,就想缠着他玩,要靠在他怀里才好。
她会游泳的。
胡星看着老板的侧脸,心脏碰来碰去,不知道怎么罕见的有些害羞,看着老板从柜子里取出他们的背包,抽出毛巾和拖鞋,心还是跳得很快。
完了。
她飞速从老板身上滑下来,着急地抓着老板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你快感受感受,我心跳得很快。”
老板看她这么着急,也有些担心,笨拙地按照胡星的指示,把耳朵贴在她胸口,试图听出什么,心里已经在想游泳会不会造成心跳加快。
他在想附近有没有什么三甲医院,在想要怎么能让她快点好起来。
“你感受到了吗?”
老板迟疑地说:“好像是很快。”他的耳朵可不是医用设备,这么说也没有依据。
他用毛巾裹好胡星,抱着她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安抚她,一边说:“别担心,宝宝,换好衣服我们就去医院。”
被浴巾围住的胡星和他曾经洗完猫后用毛巾裹住没有区别,都是小小的,都很依赖地看着他,都让他手忙脚乱。
猫听到那两个字,心脏简直要冲破身体,她恨不得叫它立刻“破壳而出”,然后捧到手里叫老板看看,再做诊断。
“不是心脏病,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她搂着老板的腰,“刚刚看到你,我心里的小鹿不知道撞死多少回了。”
这次的表白格外的激烈,肢体语言也很配合,好像猫真的有那种压抑不住的感情。
这算什么?
过度亲密之后的荷尔蒙冲击吗?
老板茫然地捧着手里毛巾,无法理解胡星的话,他还想把她鬓边擦干净,想让她舒服一点。
胡星抬起头,看着老板的超绝下颌线,痛心疾首地说:“我可能要背叛我的原则,违背学校的校规了。”
她还记得当初在餐桌上信誓旦旦地告诉老板,暂时没有恋爱计划,一切以学业为重,现在又出尔反尔,猛吃回头草。
猫心虚了三秒就变得理所当然,存天理灭人欲是不可取的。
想到这里,胡星踩在老板脚上,扶着他的要,颤颤巍巍站起来,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她也把脑袋贴在老板胸口,侧着耳朵,想听到同样的回音。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好吗?”
老板机械地说:“人类才能领证。”
“可以□□!”
“暂时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胡星嘴唇轻轻碰了下老板的胸口,“我还以为你说你不喜欢我呢?”
老板又不说话了,沉默地站着。
猫用脑袋顶了顶他,刚刚被他擦干净的脸又湿了,被她的体温烘热,变得有点粘。
“你不要这么吊着我,不说话很讨厌。”
她现在不是非常坚定地认为老板一定很喜欢她了,虽然她认为除了自己,老板实在没什么可以倾心的对象,但是人和塑料袋都能相爱,她就没有那么特别了。
没有谁能忍受冷暴力,猫也不能,老板不说话,猫的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随之而来的是失望的情绪。
三个小时前,她刚刚因为差不多的原因赌气,被老板背回来就哄好了,这次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她有点失落地咬了下嘴唇,坐回椅子上,打算穿衣服,接着很有骨气地超旁边挪了挪,离老板远了点,粗暴地用毛巾在身上乱擦。
原本觉得刚刚好的夜风,现在吹过来也觉得很冷,她想快点回去,躺在床上休息,等睡一觉就好。
猫心情是沮丧的,脸也垮着,有气无力地穿袜子。
下一秒,那个站着不懂的人弯下腰,用毛巾擦了擦胡星的脸,用拇指抹去眼角不知道是什么来源的水渍,然后轻轻捧起她的脑袋,在她侧脸重重地咬了一口。
猫还来不及反抗,另一边对称地也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