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无语地正听着两个下人粗鄙的谈论。
突然,“砰——”地一声,
贺岁愉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
那两个下人也吓了一跳。
“是马厩那边!”
说着,两人便着急地朝马厩那边跑去。
贺岁愉赶紧往水缸后面挪了挪,没让两人瞧见自己。
这可不是她不去通风报信,而是事发突然,这俩人跑这么快,她根本没有报信的机会。
明目张胆从这俩下人面前跑过去不是找死吗?
那俩下人朝马厩去了,估计会把姓赵的捉个正着。
她还是明智一些,趁机逃跑,留那姓赵的自己解决这烂摊子,反正偷马的是他又不是她,被王家下人打死都不管她的事。
她站起身,朝刚刚进来的后门跑过去,这才发现,后门被锁上了。
贺岁愉愣了下。
这姓赵的什么时候锁的后门?
好啊!他如此提防她?带她进来就把她后路给断了!
贺岁愉看了眼高高的围墙,靠她自己肯定是翻不过去的。
她现在出不去了。
短暂思量两秒,贺岁愉最终还是决定跑回去救那姓赵的。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然到时候被王家下人捉住了,她肯定会被姓赵的牵连,被一并打死。
这杀千刀的赵九重。
她刚刚还觉得他是个傻子呢,原来人家心眼子多得很,都用在她身上了。
真该死啊!赵九重。
-
马厩里,
赵九重眼看就要把马顺利牵出来,结果那马久不见赵九重,一激动,一蹄子踹到围栏栏板上,登时发出“砰——”一声巨响。
赵九重眼前一黑。
片刻,那俩下人就冲了进来。
“大胆贼人,还不放下我们老爷的马!”
“偷东西偷到我们王家来了,我看你这小贼是不想活了!”
赵九重咬牙切齿地想,那小贼果然不靠谱,让他守在那里通风报信,这下人都过来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准是先逃跑了。
幸好他早有提防。
那俩下人见赵九重只有一个人,便以为他们能够轻轻松松制服这小贼,便没想叫人。
一个下人率先冲上前想按住小贼,结果三两下被赵九重干倒,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另一个人这才慌了神,意识到面前这偷马贼是个不好对付的。
他正要大声呼救。
赵九重站得离他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不由得瞳孔一震。
完了。
那下人张开嘴,正要喊:“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贺岁愉从背后给了这人一闷棍,把他快喊出口的呼救又堵了回去。
那人直直倒下,晕了过去。
贺岁愉松了口气。
她来得可真是及时。
敲晕了王家的两个下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贺岁愉抬起头,却发现赵九重不知道在干什么,楞楞地看着她,竟然像是走神了。
“走啊!”她压低声音呵斥道,看起来比赵九重这个偷马的主犯还要着急。
赵九重这才回过神来,牵着马,小心翼翼地从马厩里走出来。
那马并不安分,刚出了马厩就要打响鼻,赵九重连忙一把捂住马鼻,“嘘——安静!”
贺岁愉也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看着这匹马,恨恨磨了磨牙,这马和它的主人一样,真让人讨厌。
-
摸着黑,二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院角门口,
贺岁愉站定,没好气道:“开门。”
赵九重大概很少干这种事情,轻轻咳了一声,神色不大自然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铁丝,三两下就撬开了木门上挂着的老旧铁锁。
贺岁愉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还有这本事呢?
有一身好功夫,还会撬锁。
怪不得……她还奇怪,他没钥匙是如何把门锁上的,原来是这么搞的啊。
贺岁愉记恨着她被锁在王家后院的事情,站在他背后,语气凉凉道:“你不当土匪和盗贼真是可惜了。”
赵九重还是太正直了,知道自己这事儿干得不算厚道和老实,加上贺岁愉刚刚的确是帮了大忙,便好脾气地由着贺岁愉说两句,也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