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桂花阁中房子围了一圈互相不挨着。
陆靖柔端着蜡烛点燃了纱幔眼看着火变大,她夺门而出。
怎么办?
她还是不敢死,可是尸体要怎么解释?
桂花阁门口守着的侍卫最先发现着火了,他们对视一眼跑进去看到有一间屋子房顶都着火,跑去跟恭亲王禀告,心中猜测着是哪个主子干的?
孙氏惊醒过来,看到窗户外的火光,铺子着火的那一幕又在脑子出现,她吓得掀开被子下床,冲了出去大声喊着:“念儿!”
陆靖柔出现扶着孙氏,“孙姨,念儿没事!她去拿银子了!”
孙氏穿得单薄,陆靖柔将她扶了进去,看到孙氏还光着脚,拿起鞋子给她穿上,心中也恨火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人来救火?
一股脑对孙氏说了,孙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杀人?”
陆靖柔:“是他想要害念儿!”
孙氏点头:“对!是我杀了他。”
陆靖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心中泛着酸,“孙姨!念儿不愿意的!”
桂花阁被烧一半的消息传进了恭亲王耳中,他等了一刻钟害怕整个王府被烧了,才叫人去救火。
夏念念拎着两个木桶混在救火的人群中,趁乱进了一间屋子。
孙氏和陆靖柔都在,外边吵吵嚷嚷的。
夏念念听说两人先后都想要顶罪,摇了摇头,“一起走!”
她们三人拎着水桶跑了出去,大喊着走水了,一溜烟跑进世子妃的院子,夏念念熟门熟路地翻墙出了王府。
远远地看着恭亲王府的一处亮着火光。
天还没有亮,三人推着大木桶,脸上围着灰色的布巾,老远就能闻到木桶散发的臭味,旁人见到她们都离得远远的。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城口门看到城门关上了有不少人在。
夏念念的心悬起来,忽然听到马蹄声由远到近,穿着甲胄的士兵翻身下马,大声喊道:“你们立刻到宫中去护驾!”
守城的士兵听令跟着骑马的士兵离开。
天光大亮,等候了多时的小商贩询问,“何时可以进城,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城门打开了,推着大木桶的三人出了城。
夏念念把布巾往上扯了扯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东都城门。
她们换了一身衣裳,找了个歇脚的小店,洗了几次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陆靖柔出门去了,到了夜里带回来一包点心,夏念念跟孙氏吃了些东西背着包袱离开了。
她们来到河边坐上了船,这条船是去江南的货船,一路南下去江南。
陆靖柔已经在想着江南的美食,孙氏有些担心,要隐姓埋名,挣不到钱生活都难以维持。
陆靖柔:“不怕!我娘去世后户籍没有消。三娘子胆小,定不敢提我不见的事!咱们放心大胆的。”
就这样她们从水路一路南下,停停走走,走了三年。
*
三年过去,孙氏药数不清喝了多少副,咳嗽还没有断根,夏念念挣来的银子勉强够三人一路的开销还有买药材。
多亏路上有个脾气古怪的神医捡了夏念念当徒弟,许多珍贵的药材都是他寻来的,只是他一年大半的日子都泡在山里研究他的药,听夏念念提起青霉素,他老人家便一头扎进深山中研究了。
夏念念收回思绪,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到赵承轩和他的侍卫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桌子旁找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吹干了墨迹才叠起来塞进细竹筒中。
写信的时候没有避着孙氏还有陆靖柔,陆靖柔跟孙氏都识字,想到那个脾气古怪的师父对视了一眼。
夏念念的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平日爱拿身边的人试药,运气好的身上痒几日多跑几趟茅厕,运气不好病它个半个月,实在受不了了,他才给治好。
难为夏念念了,因为世子不得不把师父请来。
夏念念可不是这么想的,她想起来师父有让人失忆的药。
她叮嘱陆靖柔,“师父钻研药剂,可能没有那么快赶来,世子打听我的事,你就告诉他我失忆了!”
陆靖柔的嘴角抽搐了下,“他能信吗?”
夏念念:“先这么说着,等到师父把药带来就好了。”
孙氏有些担心,“是药三分毒,跟世子说清楚就好了,何必伤害自己的身体!”
夏念念摇头,“他听不进去的。”
以前的赵承轩目空一切,当个纨绔世子依然过得逍遥,如今太子登基了,赵承轩是新帝的心腹,他想要什么没有?
他身边的人谁不是顺着他的心意行事?
孙氏一激动有些喘,“可总不能不出门去。”
他现在耐着性子在外边等,等急了又要把人绑了去。
夏念念:“该出门出门!大不了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