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轩在府中骑着马,将端着喜果的丫鬟婆子吓得扔掉了手中的东西四处躲闪。
听到下人的禀告,恭亲王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谁告诉他的?等到他把国公府嫡女迎进门都瞒不住,一群废物!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婚事完了!
跟国公府结仇了!
反应过来,只有当今最有权的人才能保住自己,他大声吩咐:“快备马车,我要进宫!”
趁着赵承轩还没有找他兴师问罪前赶紧走!
*
赵承轩发现梨花阁的小楼屋顶不见了。
他心中发慌,怀疑在厮杀的宫中听到禀告不是药铺被烧了,而是桂花阁被烧了。
他担心是混乱中传错了话!他当时为何不回来看看?
马冲进院子中的时候,入眼的黑漆漆的一片,光秃秃的树杈,残垣断壁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赵承轩眼前发黑,他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幸好暮天伸手扶着了他。
他闻到了空气中烧焦的味道,看到了地上杂乱的脚印,每走一步身体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扶着身边的人手拼尽全力朝着房间中走去。
暮天大声吩咐:“去把暮云抬过来!”
不明所以的夜字号侍卫急匆匆离开去办了。
赵承轩踏进了烧毁的屋子,一脚踩断了瓦片,咔嚓一声,他回过神来,抢过身边人的剑剥动地上的杂物寻找。
为她布置的摆件,家具,衣裳统统都变成了黑灰,烧得一丁点都不剩!
赵承轩扔掉了手中的剑蹲下来,双手一点点扒开废墟中的杂物,“找!”
暮天:“找?”
暮云受了伤,暮风不见踪影,夏娘子凶多吉少了!
暮天咬了咬牙:“都愣着做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安嬷嬷还没有跨进院子听到了这句话,接着看到破败的院子,看到了侍卫抬着一具烧焦尸骨出来。
她吓得快要站立不稳,“世子!”
赵承轩慢慢站起来,在衣裳上擦了擦了擦手,慢慢朝着尸体走了过去。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身体像是被定住了。
害怕被烧成黑骨的是夏念念,她分明最喜欢花最喜欢好看的事和物!
她多疼,有多难过?
“不!”
赵承轩的手松开,白布缓缓落了下去,“查~”
一定不是她!
侍卫扶着脸色蜡黄的暮云过来了,暮云手中拿着一封信,他的手紧紧捏着不松手。
赵承轩看到了他,抽走了那封信打开。
分明是夏念念的字迹,连在一起他却一句话都看不懂!
她说不愿意活着!
她说两人恩断义绝!
她说把私库带下去当做是对她的补偿!
赵承轩:“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都是你们搞的鬼!你们不想我跟念儿在一起!”
他转身朝外边跑去,去私库确认,门口把守的人还在。
赵承轩对赶过来的众人说道:“是假的!这封信一定是假的!”
赵承轩叫人打开了私库,一个人走了进去,屏风,珊瑚树,还有家具都还在!
他大口喘气,像是要印证自己的想法,朝里面走去。
忽然脚步顿住了,装满珠宝的箱子全都空了。
赵承轩的心口像是被打了一拳,他慢慢的蹲了下来,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一字一句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私库外边的众人等了半个时辰,就在安嬷嬷想要派人进去看看的时候,世子终于出来了。
赵承轩麻木地走了出来,直奔恭亲王的书香院。
恭亲王没有进宫,他走到王府门口被人提溜着回来了,知字号死士将整个院子围得犹如铁桶一般。
侍卫一脚踹开了门,赵承轩闯了进去,掐着恭亲王的脖子问道:“她在哪?”
恭亲王感觉要窒息了,双腿胡乱地挣扎着。
他的侍卫全都被人抹了脖子尸体倒了一地,他这一刻清清楚楚意识到,赵承轩一直都是王府的主人,他才像个儿子,觉得这一辈子活得窝囊,分明前王妃的死不全是他的错!
赵承轩那个逆子却把所有的错都赖在他头上。
窝窝囊囊过了半辈子,恭亲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死了!”
“和,和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赵承轩松开了手。
恭亲王滑到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得意地大笑冲着安嬷嬷的方向喊:“世子要杀亲爹,不忠不孝目无尊长!”
赵承轩忽然想,他费心筹谋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