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后的小人,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如获新生一般,看着将她救出的人。
男人将身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并把她抱出浴桶。
将她抱回床榻,他才开口道:“贵妃这么不胜酒力,以后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她低头道:“是,臣妾知错了。”
一夜倾盆大雨之后。
地面结了层冰,黎礼出门去膳房找吃食,拐角处又遇到熟人。
今日他穿的不再是蟒袍,而是蔚蓝色绣山河图长卦,头发依旧没有加冠,散落披在后背。
他笑盈盈的看着黎礼,开口道:“你今日气色还不错,看来他的方法还是有点用的。”
黎礼本不想驻足理他,可她的事情,他好像很了解。
黎礼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凌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记性可真差,我都说了我叫凌也。”
随后他又添了一句:“字子辰。”
“凌也是吧,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黎礼不转弯子,直接说道。
他连忙否决道:“非也,非也,我是静云庙出来的,只是来护你安全的。”
“保护我?”黎礼质疑道,她继续道,“那让我先让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她出手速度极快,掌心接近凌也之时,被他用折扇轻松化解了力道,顺着她出手的臂膀,将她向后一拉。
黎礼好像失去了平衡,火速调整好姿势,一个扫腿,凌也趁她下蹲之际,摁住她肩膀,一个空翻躲了过去。
折扇在手,凌也气定神闲道:“你这身手不错,不过还是需要更加勤勉。”
“打住!”黎礼伸出手阻止他说话,她偷笑道:“话别说道那么死,要看谁站到最后。”
凌也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直接倒地昏厥。
黎礼站在凌也面前,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说道:“从我出掌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啦,回去再练练吧。”
明晃晃的一个大人,躺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黎礼把人拖进,木梨院中。
黄芪将她这些动作看在眼里。
他疾步上前,将黎礼扶着凌也的手拿开,自己接过那人,黄芪身体一滞,没想到这人这么重。
他询问黎礼道:“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哎?你认识他?”黎礼从他语气里察觉出,黄芪对凌也极其不满意。
他应声“嗯”,把人直接放到地面,又说到:“我的床,不给他睡。”
黎礼欲要将人拉起来,又回应黄芪道:“那睡我的。”
黄芪一把抓过她的手腕,面露难色道,语气不满道:“你的也不行!”
黎礼看着黄芪难看的脸色,忽然想起昨日他说的话。
她冲黄芪挑挑眉,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像是个不受宠的男宠?”
黄芪惊讶的嘴巴张开,他辩解道:“我好歹也是靖川王,你怎么能说我是男宠呢?我只能是你的正宫。”
黎礼“噗嗤”一笑,用手揉了揉他脸到:“好啦,我把这人迷晕的,总要给他找个舒服地躺着啊。”
他极不情愿的说道:“那睡我的吧,反正我也不经常在那睡。”
这些时日他照顾黎礼,总是趴在黎礼床边睡着,醒来她就会将他移到她的床上。
虽然每次都会醒来,他还是喜欢装睡着的样子,被她揽在怀里。
那日黎礼同凌也见过第一次面之后,他现身在凌也面前。
凌也用带有玩味的语气说道:“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周身充满寒意的黄芪,用冷冽的眼神看向凌也,不怒自威的样子,震慑到凌也。
黄芪语气冰冷道:“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
凌也心中一惊,此人还真是小瞧不得,他不服道:“什么叫给你离她远点,你又凭什么致使我?”
凌也继续道:“说白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凌也看到他手上的伤,嘲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还给她为你的血救命吗?”
黄芪不否认:“是,又怎样?”
寂静的道路,四目相对之际,他两人之间气场犹如电光火石般。
黄芪咬牙切齿道:“你究竟寓意何为?”
凌也邪魅一笑道:“原来是西倾族人,那我先多谢你护住了她心脉,今日她记忆应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因何得知?她可曾告诉过你?”黄芪问道。
凌也折扇一收,向黄芪靠近,并侧身拂过他耳边,低声道:“因为我是每日敲响钟声之人。”
随后他解释道:“静云庙的建立,只为静云钟,而静云钟蕴含强大的力量,她能够震慑人心,自然也可使人意识清醒。”
身为敲钟人,却只能没日没夜的待在庙中。
日夜兼程,只在申时敲响那座“静云钟”。
重复的日子,时不时送饭的差使。
而差使也只会将饭菜放到门口,这门从未被其他人主动打开过。
从他有记忆以来,也从未远离过静云庙。
曾经带他的和尚,已然以享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