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隐蔽的视角里,摄像头诚实的将一切记录下来,发给早有准备的人。
*
纪寻声虽然不将季述放在眼里,可是出现在自己妹妹身边的,哪怕是一直母蚊子,他就得一直一直盯着。
更何况季述是一个出现在纪明杳身边行迹亲昵的男人。
所以当季述和一个女人,那样暧昧亲昵的拥抱。
夜幕下,房间里。他竟然一刻都等不住,一进门就直直抱住了那个女人。
那样充满爱意的神色,纪寻声不由得替纪明杳不值。
她怎么会交这样一个朋友。
纪明杳是个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而这些照片和视频,无疑会判季述死刑。
尤其是,纪寻声愣了愣,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私家侦探得了纪寻声的要求,将季述全须全尾的拍着,将他眼底弄弄的深情和不舍拍的格外清楚。
女人只有一张侧脸,却毫无疑问能认出是许声。
这对纪明杳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现在纪寻声只想着,这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赢面。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没有沈括澜快,因为沈括澜受了纪明杳莫大的刺激,已经按耐不住了。
而纪寻声还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却能猜到。
纪明杳每天早出晚归,和她的新男朋友甜甜蜜蜜。
而今天早晨,她敲响了纪寻声的门。
她穿着睡衣,整个人还有些局促。她有些担心纪寻声是不是真的会同意和沈括澜退婚。
想到昨晚和季述说的话,她又鼓起勇气坚定了决心。
“哥哥,我要退婚。”
纪寻声打领带的手微停,又瞬间恢复冷静的模样。
他的表情算不上高兴,也算不上不高兴。
“为什么?”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靠近纪明杳,直直看进她眼里。
她咬了咬牙,直白的眼神看不出丝毫心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之前追着他跑,我现在不喜欢他了。而且你不是说可以退吗?”
她将矛头转向纪寻声,眼睛一转又一转,瞬间提起了声音。
“好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她的手生气的叉着腰,气的整个人都冷静不下。
纪寻声看着她这副模样,眯了眯眼,哼笑一声。
“我没骗你,不过你现在不和我说清楚。去爸妈那儿也得说清楚,去沈括澜那儿,沈伯父沈伯母哪儿,都得说个清清楚楚。”
“哥哥~”她细嫩柔软的手攀上了他的胳膊,有点痒。
她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落到纪寻声心里却多了些别的意味。
不是她的动作有问题,而是他的心里带了别的想法。
他没有再追问她原因,神色柔和了下来。
宽大带着温度的手掌附上了她的头顶,亲昵的揉了揉。
他在心里对她说抱歉。
“我知道了。”
他语气温和宠溺,纪明杳跳了起来,开心的摇了摇他的手臂。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谢谢哥哥!”
她溜的很快,像只小兔一样。
实际上却总是利用完人就扔掉。
可他却甘之如饴,巴不得多一点这样的时间。
*
冷硬的办公室里,沈括澜半阖着眼睛。
眼底泛着青色,是掩不住的疲态和颓态。
纪明杳的一字一句刺的他心钝钝的疼。
她怎么可以先不要自己,他的手拨弄着一盆看起来和办公室不太符合的花。
是纪明杳得给他挪到办公室的。
她当时冠冕堂皇的解释。这样就相当于他上班的时候,她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嗤笑。
“一盆花就能代替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懒?不愿意来。”
他面无表情的将她的谎话戳穿。
看着她讨好的笑容,冷淡的翻看手里的资料,实际上一句话都没看进去。
“见到花就像见到我了,你不想见到我?”
她一心虚就会乱发脾气。
别人说一句她能炸毛一个小时,最后还是沈括澜勉强接受她的歪理。
那个季述,一看就不会疼人的样子,能受的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吗?
他恨恨的想。
她受了委屈后,自然会发现自己对她已经够好了。
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花瓣,好像这样能缓解自己心里的痒意。
“叫许声进来。”
他言语冷漠,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在等太长时间,不像纪寻声一样瞻前顾后,不知道往往有些事情,拖的时间越长,变故越多。
其他人只知道小沈总叫许助理密谈,之后又一起离开。
今天又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心里默默将许声和沈括澜的绯闻坐的越来越实。
沈括澜并没有直接将真相告诉许声,只说自己要拜托她买些东西,等会送到纪家老宅。
至于什么时候送,等他的安排。
许声敛下神色,并不多问。
沈括澜一个人,去赴纪父纪母的约,在纪家。
漂亮的小洋楼穿行而过,沈括澜没见到纪明杳,只听见佣人说小姐被人接走了。
还能是谁,他从喉腔溢出一两声不屑。
纪寻声也不在,他特意瞒着纪寻声。
只有他和纪父纪母的谈话。
伴随着许声的出场,一切就应该像他想的那样尘埃落定。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注定他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