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裤子挺紧的,从后面拽也拽不出什么,她也算相信面前这个人的说辞。但这种警惕是习惯——作为女人在前线需要提防各种“趁人之危”,以防骚扰和遇袭的频繁发生。中高等级的项目对医生的综合应对能力有固定要求,每次任务前都会对参加人员进行素质考核,女性医生出于性别弱势要求会更高一些。
元一是军校的,考核对她不是什么问题。但要知道,如果是面前这个体格的人(还是个猎人)想对你干什么,一切无解。
他们组织有体型健壮的女人,只是没来这个项目。
“你现在没问题吗?”莫老五回归正题。
“没事,动作太大了。”元一微乎其微地打量他几眼。“多谢。”
她四下寻找,在台阶旁看到了还在燃烧的烟。元一捡起来,准备和他道别。
“来加个联系方式吧。咱们组织的总部在一个地方。”他拿出手机晃晃,顺理成章地说。“等你们项目结束回去了和我联系,我请你们搓一顿。”
元一笑了。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微笑,但有纯粹的愉快在里面。
“好。”她坦然接受。“我手机不在身上,你记一下我的吧。”
“小事,我给你打一个就可以了。”
元一会笑是觉得去像样的地方吃饭喝酒是可以当个念想的存在。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忽然有人提了一句以后,便有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好像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能出去吃吃喝喝了。
但从莫老五的角度看,这个笑有元一心知肚明他想要她电话号码的意思。
她确实有,只是习惯了。
刚刚给她烟的猎人也要了,说以后有机会带她出去玩儿。她说好,这个烟才给到她手里。
“我把烟给你再留个电话吧。”那个猎人说。“等你回去了,有任何困难了都能找哥哥。哥哥带你出去玩儿,圣十字里的事儿哥哥也知道的可多了。”
“好啊。”元一接过烟,露出一个这类男人会喜欢的腼腆笑容。“我还是太没经验了。”
上面这种类型,她就是见坡下驴顺着说。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第二次的人没必要对他的以为做什么辩解,也不需要多少有效沟通。试图填补人与人之间鸿沟的人都是傻瓜,与其浪费精力,不如开个新研究课题来得实在。但插一句题外话,会说戳心窝的好听话的男人,很加分。
比克利不是,所以有点惹人烦。
和莫老五说话倒是挺顺畅的。她也默认他就是这几个人的负责人。这个大块头的言行说得上彬彬有礼,就是见过他暴怒后身上隐藏的野气儿实在难以忽视。他们这类人自由惯了,有时候是出了名的不按规矩办事,不愿意遵守条框。相应的,他们便可能不屑于沟通,或者换一种说法,极度自以为是。
“再见。”元一和莫老五道别。对她来说,能正常沟通的人都值得珍惜,尤其是有对接工作的时候。他们几个除了受伤,也没带来额外麻烦,已经很好了。
“再会。”他扛着那个物件目送她上去。
“小心别再摔了。”他补充,打趣道。“磕着脸最疼了。”
她心领神会地笑笑。
同事们对这包烟的浓度表达了和她同等级的震撼。很快就各自分了去。卡朋抽着她剩下的烟,眯着眼睛说这不可能是市面销售的品种,可能是加了魔植的私定。
“凑合抽几下都行了,别养叼胃口了。”元一说。“那人也说不能抽多,不然肺可能受不了。”
“他们这群人的身体,真是老天赏饭,随便霍霍。”
“比不了。普通人怎么可能一天就能正常说话了。”
卡朋捏着烟,揽着元一的脖子往休息室走。她不由分说给她按进去,指指地上的空床垫,把门关上了。
元一面朝门站了一会,又过去轻轻拉开。
“快他妈给老娘睡觉!睡觉!睡觉!”
在门外恭候的卡朋对她破口大骂。
病患的涌入已经到了尾声。元一一下睡了六个小时,等她爬起来,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午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