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随着茶水微微晃动,男子不雅的呸了一口,一脸嫌弃,“江确,你收了那么多宝贝,怎么连杯像样的茶都没有?”
江确轻轻吹开漂浮在茶水上的花瓣,喝了一口,直到男子如坐针毡,才慢悠悠地开口,“三哥说笑了,您那些茶都是御赐的珍品,小弟这粗茶淡饭,哪能比得上?”
焦景承听他这么说,得意地勾起嘴角,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小厮心领神会,立马捧上一包用上好绸缎包裹的茶饼,恭敬地放到江确面前的桌上。“我府上有的是,给你带来尝尝。”
“多谢三哥。”江确放下杯子,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这才抬眼看向对面的焦景承,状似无意地提醒道,“三哥,还是要小心那个行小将军,此人……”
“一个残废,怕他作甚!”焦景承不屑地打断江确的话,“如今他的兵权已在我手,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还是你有办法,找一群人出来,父皇就把兵权给我了。”焦景承得意的笑了起来,“太子和五弟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父皇将兵权给了我!哈哈哈!”
江确垂着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手指轻轻拨弄着杯里的花瓣, “三哥谬赞了。”
焦景承笑够了,才注意到江确的反应冷淡,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怎么,你不高兴?”
江确道:“小弟只是在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兵权握在手里,可得抓紧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个残废,还能翻了天不成?”焦景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厮替焦景承拉开门,蓝衣一袭水蓝色长裙朝着焦景承微微作揖后,轻盈地走到江确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焦景承贪婪的在蓝衣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江确说道:“父皇那边,我会再帮你说说。”
“那就有劳三哥了。”江确拱手道谢。
待焦景承走远,江确敛起脸上的笑容,厌恶地瞥了一眼桌上那包茶,“把这东西扔了,恶心。”
“一个贱胚子生的,还敢和我称兄道弟。”
姜暮岁带着斗笠侧身避开正骂骂咧咧下楼的男子。
男子怒气冲冲,扭头冲身边的小厮道:“给他点甜头,让他把身边那个蓝衣小美人儿送给我。我就不信,他敢不从!”
姜暮岁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继续上楼。
蓝衣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到姜暮岁,便推开了房门。姜暮岁撩开斗笠上的纱,笑着打趣道:“这次,又换哪个姑娘?”
蓝衣被她逗笑了,摇摇头,没有接话。
江确依旧坐在纱幔之后,见到姜暮岁进来,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煞鬼姑娘,如今江湖上可都在找你。”
姜暮岁不以为意地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道:“哦,阁主现在开始想要名声了?”
江确轻笑一声:“煞鬼姑娘,这茶如何?”
姜暮岁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客至心常热,人走茶不凉。”
“果然还是煞鬼姑娘最合我心,”江确笑了笑,缓缓吟道,“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姜暮岁挑起眉,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那下次不如换成酒,阁主觉得如何?”
江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却又戛然而止,“说起来……煞鬼姑娘似乎并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听说……千霜丢了?”
姜暮岁神色不变,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丢了。”她反问道,“怎么,阁主难道找到了什么线索?”
江确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那伙人太狡猾,要找到一些线索还是有点麻烦。”
“那您慢慢找。”姜暮岁道,“我今天来是想与阁主再做笔生意。”
“不知是什么生意?”
“帮我找个人。”姜暮岁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江确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前倾,“那要看煞鬼姑娘的诚意了?”
姜暮岁嘴角微微上扬,吐出几个字:“武林盟主之位,如何?”
江确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茶水险些洒了出来,激动地问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