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生脸色顿时就白了三分:“陛下,求您……”
宣昭不说话,只是捧起了他的下巴。
贺洲生已经跟自己说了很多次,自己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坚持自己什么想法。
可自己还是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宣昭才会满意。
宣昭把他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贺洲生此时状态绝对谈不上好。
“六殿下。”宣昭叫了他一声,而后说,“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说完之后,他就松开了贺洲生,颇有一种到这里也行,没必要把他逼太紧了的感觉和意味。
但是贺洲生还是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怎么?”宣昭问他,“六殿下还想来?”
贺洲生立刻就摇了摇头,他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好以后都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宣昭是真的没有任何负担,他真的只是把自己当作是玩物而已。
宣昭笑了笑:“六殿下毕竟是第一次,朕今日就这样,下一次就不会这么会说话了。”
贺洲生听到这样的话,当即就躺下了。
他很害怕宣昭后悔。
毕竟从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指望他就这样结束,自己还以为他非要把自己折腾到某种程度才肯罢休。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也要承受不住了。
贺洲生紧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跳却出卖了他所有。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宣昭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显然这就是在嘲笑的意思。
贺洲生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宣昭看着贺洲生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轻声说道:“六殿下,你在朕的旁边,真的能睡得着吗?”
贺洲生根本不敢说话,有宣昭在,他的心绪根本就不能平静下来。
别说是睡着,自己整个人身子都觉得实在僵硬。
“六殿下。”宣昭说,“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与其指望朕腻味了离开,不如自己先适应的好。”
贺洲生的身体猛地一颤,宣昭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全部希望,他让贺洲生不要再想下去,也想让宣昭老实留在这里 。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绝望。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微弱:“陛下,臣……臣做不到。”
宣昭微微挑眉:“六殿下这般,朕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
贺洲生就算是实在紧张,他也不可能能够抵抗得住本能,人总是需要休息的。
“就算是朕走了,六殿下一个人在这,也不见得能够休息的好。”宣昭说,“朕没有什么离开的必要。”
贺洲生一下子就沉默了,但是他也知道,宣昭说的是事实。
这里不是大宁,不会有人关心自己到底怎么样。
他们在乎的只有宣昭,帝王一声令下,其余的人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贺洲生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和打算,无论如何都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但是事实就是,有些东西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抛下。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其实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贺洲生感受到宣昭正在朝他靠近,但是他也不能开口制止什么。
但贺洲生觉得自己不太舒服,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就像……
之前的很多年一样。
若是平日,贺洲生会找人弄些药过来,但是眼下是在宣昭身边,贺洲生病不能说什么。
说了也是给宣昭平添乐子。
贺洲生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多久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喉口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很熟悉的感觉,贺洲生翻了翻身,滚到了床榻的最边上,而后再也控制不住,一口浓郁的鲜血直接吐到了地上。
宣昭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原本玩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贺洲生会突然吐血,虽然他一直知道贺洲生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但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沉声问道:“六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贺洲生虚弱地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他艰难地开口:“臣……臣没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也在努力掩饰他的痛苦,不想让宣昭多问他什么。
宣昭沉默片刻,然后直接让杨公公去叫了太医过来。
“六殿下还真是金尊玉贵。”宣昭说,“传出去便是朕不知道对六殿下做了些什么非人之事。”
贺洲生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他此刻的思绪几乎都是断的,连不起来,只是本能地想要远离宣昭,远离这让他痛苦的一切。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想要往床的另一边靠去,但身体的虚弱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宣昭看着贺洲生挣扎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