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老王：恐怕不行，初始融合确实大多是随意的，但只要成形带点智商的，不管是进化者还是畸变种子都会给自己设置个防御屏障，以免发生意外融合，黑市可是顶尖的畸变种，它的屏障只会强得超乎想象，你甚至没有充足的时间去破解。】

“那可真是遗憾。”许乌鸢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失望。

【隔壁老王：你不会是自暴自弃了吧，这种事补药啊。】

“怎么会。”

0:20

最后二十秒。

除了倒计时，工位上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十秒。

【隔壁老王：丸辣。】

【隔壁老王：如果真要把你一块块丢掉，希望不要太碎，这样我还能找到你，幸运的话可以把你收集起来，祈祷.jpg】

“那真是谢谢你了。”

倒计时结束，与此同时人事的声音响起——

“管培生419号，鉴于你没能按时参与轮岗，现正式通知你，公司将与你解除劳动关系，请在十分钟内离开工位，否则后果自负。”

“容我打断一下。”

人事没有吭声，她只是通知许乌鸢，并不准备与他对话，傲慢无比。

许乌鸢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公司解雇我是因为我没有按时参与轮岗，没错吧？”

人事依旧默不作声。

“管培生是要参与轮岗没错，可我都不知道具体的规则，这要我怎么参与？我知道但我没做，那当然是我的问题，可我都一无所知你还要求我分毫不差，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按理来说，作为公司的人事，你不是应该在入职培训的时候给我讲清楚么，你没说是你的失职，冤有头债有主，我没道理为你的失职承担后果吧。”

在末日前，人事为新员工安排入职培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连许乌鸢这样没正经上过班的人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条惯例在这个地下房间是否有效就不好说了。

许乌鸢也只能赌上一把。

沉默，依然是沉默，连时间都好像被拉长了。过了不知多久，人事站了起来，隔着一排排工位看向许乌鸢。

猩红的瞳孔只有冷漠，一副看蝼蚁的样子。

许乌鸢心头一动，对方有反应，多半是有用的。

“入职培训是吗，”人事突然咧嘴一笑，脸上表情复杂，“以前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世界都失序几百年了，你怎么知道以前的事。”

“我见多识广。”

“是吗。”人事身上不近人情的冷感消失了些许，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像是个人，“挺好的，地上的碎片破碎融合太多次，已经很少有谁还记得末日前的事情，能有人记得就挺好的。”

许乌鸢心里估算着时间，十分钟的搬离时间早就过了，人事也没有再说解雇的事。

没做入职培训确实是人事的失职，她不能因此开除许乌鸢。

“不给我做入职培训吗？”许乌鸢打断人事问。

“入职培训是吧，当然可以。”人事收起活人感，“公司的轮岗制度是绝对以管培生的成长为出发点的，只有当管培生已经充分熟悉当前岗位后，才会进入下一个岗位。”

“当然，公司也不是什么霸王公司，熟悉岗位之后，是否参与轮岗还是管培生说了算，没有管培生的申请，公司是绝不会强制管培生更换岗位的。”

“熟悉岗位的标准是什么？”

人事又沉默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完成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不轮岗会被开除，可在倒计时完成前又不能提出轮岗要求，根本不给管培生参与轮岗的机会。

听起来这个规则的目的就是解雇管培生。

看出许乌鸢的想法，人事还补充了一句：“没办法，公司规章就是这样的，我们也只能遵守不是么。”

“那按照公司规章，人事失职有什么后果？”

人事一秒破防：“……你威胁我我也没办法，我最多只能这一次暂时不解雇你，让你进入下一个岗位，至于你在下一个岗位会不会解雇，我也没法给你保证。”

“都说了这么久，”人事不耐，十分不想继续跟许乌鸢说话，“你到底要不要轮岗。”

“当然要。”

“管培生419号，鉴于你已经熟悉当前岗位并提出轮岗申请，现在请你选择你的下一个岗位。”

“我来选？”

“当然，公司可是人性化的公司，十分尊重职工的个人意愿，想做什么岗位以员工的选择为准。”

说得倒是好听，可完全没说自由选择可能存在的风险。

“现在请告诉我你的选择，选择时间依然只有一分钟，请尽快作出决定。”

“F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