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颂站在洗手台前心不在焉地刷着牙。
今天早上惊醒后他发现自己的嘴唇又肿又涨,脖颈到胸口的位置有好几个诡异的红痕。
最最最羞耻的是——云颂忧愁哀怨的眼神移到飘窗晾衣杆上刚洗好的内.裤上。
在这种丢人的事情面前被喊夫君算什么。
云颂愤愤不平地用力刷了两下牙。
神情木然地洗漱好,云颂吃掉了孔随给他留下来的早餐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符。
下午四点半,孔随打来电话。
“我已经跟主任推了你,校长也愿意让你来试试。”孔随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种做贼般的偷偷摸摸感,“你现在快点来我学校,校长请来的其他天师已经在学校了,看着都还挺像回事,穿着天师服,拿着桃木剑。”
云颂把自己上午画的灵符收进挎包中,斜挎在肩膀:“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为了赶时间,云颂选择了打车。
不到十五分钟,云颂来到孔随的学校。
已经放假的缘故,偌大的校园内此时只能看见零星几个选择放假留宿的学生。
平时充满学习声的校园变得格外安静,但喷泉却还没有关,响起的曲子欢快又单调。
云颂看到了贴着照片的杰出校友榜单,第一位是名女生,考入了国内最好的大学。
走过校友榜,云颂前往综合办公楼。
办公楼和教学楼是相对的两栋楼,每一层中间都有连廊连接两栋楼,采光通风很好。
原来学校里面长这个样子。
云颂一边上楼梯一边若有所思地观察。
上到二楼时,云颂看到对面教学楼的走廊里有个女生走过,轮廓隐隐有些熟悉。
等他想再仔细看看,女生已经下了楼梯。
可能是像他认识的某个人。云颂收回视线,没有多想。走上三楼,找到孔随所在的办公室。
学生放假老师自然也跟着放假,因此,办公室里只有孔随一个人在。
“你来了!”孔随瞧见云颂,赶紧拉着他进门,关上办公室的门,“校长请了两个天师,一老一小,是师徒,这会儿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
上下一打量云颂,孔随说:“你怎么没有穿你的天师服?我们气势上可不能输。”
“没做衣服。”量身定制一套天师服至少要花六位数,而且穿上过于繁琐,宽大的衣袍一点也不方便驱鬼,还不如现代装利索,除去在梦里那次,云颂已经许久不穿了。
孔随往他背后看:“那桃木剑?”
云颂伸出手腕给他看了看:“呐,这儿。”
孔随看到镯子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看到云颂的脸,瞬间又有了自信心。
云颂这张清冷俊俏的脸比办公室的那两个有气势多了,就是年轻得让人无法信服——天师这个行业和老师医生差不多,越老越吃香。
但实力决定一切。
孔随依旧对云颂充满信心:“走,我们过去。”
云颂跟在孔随身后走到三楼尽头的办公室。
孔随敲了敲门。
“进来。”
孔随推开门,带着云颂进入办公室。
校长和他请来的两位天师正坐在茶桌那边喝茶聊天,听见声响,校长的视线看过去,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走在孔随身后的俊秀青年。
青年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短袖外叠穿一件V领熊猫针织马甲,看着不到二十。
“这位是你推荐的云天师?”校长将信将疑地看向田主任,“看着年岁不大。”
田主任看到孔随带来的人的第一眼也有些疑虑,但他已经向校长做了推荐,自然不会拆自己的台:“和杨天师同岁,都是青年才俊。”
杨天师是两个天师中年轻的那位。
校长闻言笑了笑。
他对面的两个天师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话题的主人公,目光含着审视。
看到云颂腰间的小熊猫挎包,两位天师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蔑。
真是什么人都能自称天师了。
“我这位徒弟可是有真材实料,别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老天师睨了眼云颂,语气轻慢。
孔随听不下去,直接呛声:“正好这次让你知道一下,看看什么是技不如人。”
“诶。”云颂拦住孔随,“尊老爱幼。”
孔随配合地阴阳怪气了一句:“你一把年纪了还带个小的也不容易,我尊老爱幼。”
办公室里迸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张校长淡定地开口:“我相信三位都有过人的本事,但按照事先约定,你们三位只有两天的时间,谁先帮我解决问题,酬金就归谁。”
“学校会尽量配合三位的工作。”张校长说。
“多谢张校的信任。”老天师拱了拱手,“我想先了解一下事情原委。”
校长看了眼田主任,田主任便将前两天那两位学生“中邪”时的情况讲了讲:“中午时两位家长先后打来电话说学生已经恢复了正常。”
田主任背后,孔随看向云颂,挑眉一笑。
他可是一大清早就借着家访看望学生的名义往两个受害学生的家里跑了一趟。
不得不说云颂给他的符非常有用,他只是带着符走进学生的家门,还没找到机会拿出来,学生就从诡异的谵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眼神清明,符纸随后也化为灰烬。
“三位请尽快开始工作吧。”田主任说。
“好。”老天师带着徒弟起身,“最迟明天早上,我和徒弟便可以给张校一个完美的答复。”
“而某位年轻人——”经过云颂时,老天师斜楞他一眼,轻嗤了声,“到时候不要丢人才好。”
孔随翻了个白眼。
云颂也带着孔随离开校长办公室。
“我们去哪里?”孔随问。
云颂看了眼时间:“餐厅还有窗口开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