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提什么契约嘛。”齐闲安笑道，心想要摩拉克斯提供帮助的代价肯定高得要死，把现在的自己卖了都未必负担得起，殷勤地凑近了摩拉克斯，屈膝半跪在他身前，抬手解开了他领口的第一枚扣子。

摩拉克斯和齐闲安同时怔住了。

齐闲安这时也才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了一些，他仰起头只能看见摩拉克斯的下颌，烛火是熄灭的，黯淡的光影中可见他灿金色的眸子微微泛着光，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这个时候停着不动或者跳开肯定更尴尬，齐闲安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看，我跟着你，可以做很多事的。”

“很多事？”摩拉克斯垂眸，轻轻重复了一遍。

“对，”齐闲安说，“你看，你这衣服很难脱，我可以帮你脱的——哦还有泡茶，烹饪，我也可以学！你是归离集的魔神，千岩军的头头，平时肯定超级忙，我可以负责你生活起居上的事务啊！”

摩拉克斯沉默了片刻。

齐闲安就维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紧紧盯着摩拉克斯。

一般可行的，按道理来说可以的。

从昨天摩拉克斯对齐闲安的态度来看，对他应该不反感；而且摩拉克斯生活起居方面似乎极其讲究，甚至在归离集也有一间自己的厨房，等日后归离集乃至璃月港发展起来，摩拉克斯只会更讲究。

摩拉克斯是需要一个人照顾他的起居的。

“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齐闲安诚恳地说，“我有契约在身，绝对忠诚。而且乖，不添乱。”

不知等了多久，齐闲安觉得他快贵得腿都麻了，才听到头顶传来摩拉克斯轻轻的声音：“好。”

齐闲安松了一口气，蹭一下就跳起来，两眼泛着光：“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层岩巨渊？”

“过几日。”摩拉克斯说。

“好，那我尽快准备一下。”齐闲安点点头，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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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这个词确实挺含混，虽然摩拉克斯有所准备，但在看到齐闲安背后扛着的沉甸甸一袋子的扑克牌时，还是有点儿受不住了。

“你……”

“没事没事，我自己背就好，不重的！”齐闲安笑得一脸灿烂。

确实，只要摩拉克斯一句话就能让齐闲安把这一包碍事的玩意扔掉；但是摩拉克斯终究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哇，是你！齐闲安，你也一起去吗？”跟着伐难一起来的应达看见齐闲安，忽的变兴奋了，小跑着过来，从兜里也掏出一份扑克牌，对齐闲安说，“从梦之魔神领土那边过来的商队这几天终于到归离集了，我也用一块野猪肉换了一副扑克牌——你看看你看看！”

“一块野猪肉？”齐闲安怔了怔，结果应达的扑克牌，翻来看了几眼，应该算是量产扑克牌中间质量中游的那一类，在梦之魔神那边，保守估计，一块野猪肉可以买三十到四十副，“价格怎么会这么贵。”

“唉都这样，”应达抱怨道，“一般人根本买不起——不过我听说你在和归终商量着归离集内部量产了？到时候价格应该能打下来。”

齐闲安这边还在思索着，一抬头看，摩拉克斯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齐闲安和他对视一眼，意识到摩拉克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小件的商品需求量却惊人的大，是时候将衡量物价的单位调下来了，不然物价会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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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齐闲安跟着摩拉克斯，带着伐难、应达以及几十位千岩军，轻装简行，踏上了前往层岩巨渊的路。

边走边聊之下，齐闲安才知道这次摩拉克斯要带着两位护法夜叉一起前去层岩巨渊的原因。

镇守层岩巨渊一带的是若陀龙王，摩拉克斯对他曾有点睛之恩，如今与他订下契约，算是盟友；这些日子因为和周遭的魔神起了点冲突，本来想自己内部解决就算了，谁想到冲突越闹越大，甚至连闻讯前来支援的护法夜叉都卷了进去脱不开身。

本来这种事，应当让为人最为圆滑的归终来解决。但这段时间归终忙着帮齐闲安生产扑克牌的事，愣是把这桩事给推了，摩拉克斯和两位夜叉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

虽然没有确定的说法具体是什么样的冲突，但是齐闲安无所谓，在他看来，世界上就没有打牌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