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姐听到电话,也算是豁然开朗了:“哦哦哦,原来是你朋友要来啊,难怪你要做葱油饼了,我们镇小饼做的确实好吃!再让她带点走,不错不错,把我们宁镇葱油饼的招牌打出去!来,姐今天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我帮你一起做!”
明檬哭笑不得,这么解释,好像也行?
明檬家现在是在小镇一条还算繁华的小街上,沿街大半都是做买卖的。明檬早就看到一家食品代加工的,可以代做馒头、包子、肉圆等等,只要付点加工费就行。老麻烦红梅姐,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葱油饼可不能再麻烦红梅姐做了。
眼看着不远处食品代加工的小店开了门,明檬便不顾红梅姐阻拦,麻溜跑了过去:“你好,我想代加工一批葱油饼可以吗?”
小店店主看着明檬这陌生的脸庞,当即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笑眯眯地便准备开始报价,然而红梅姐已然杀到:“姓朱的,可不许宰我妹子,便宜点!”
哦豁,那点小算盘,全然落空,指不定还得搭进去点了。朱店主摆摆手:“哪能哪能,肯定便宜,我们都是明码标价按最后用到几斤面算的。小妹你要做多少啊?”
明檬指了指自己远处大门内的葱堆:“您看着办,做什么种类的都行,只要把那小葱消耗了。我那姐妹爱吃葱,呵呵。”
对不住了,老邢。
店主一愣,怎么这么多葱?好吧,这可真是笔大买卖。
“就是有个要求,”明檬严肃道,“我可以给您再加一百块,麻烦您帮我把所有的葱根都留着,等会我要栽进自家菜地里。”
这么奇葩的要求,但是看在一百块的面子上,朱店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必须满足!”
红梅姐心痛地直拍大腿,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得给妹妹提个醒,老家镇里这物价可和他们大城市不一样,乡里乡亲的,搭把手的事,没必要给这么多手续费。要知道在乡下,他们开店的刨出各项费用,能一个月纯赚三四千,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葱山过了个马路,进了小店家的后屋,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加工。
明檬蹲在一旁也一起帮忙摘小葱,顺便把葱根整整齐齐地收拾好——这就是命!
“你找谁?”熊怀山刚睡醒下楼,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女性,在明檬家大敞的门前探头探脑,似乎是在找人。
“我找明檬。”那人一愣,便四处张望起来,“这里是宁镇陈家庄小街23号吧?”
熊怀山看看家里,老妈也不在,多半是和明檬去哪里了。一抬眼,就看到红梅姐叉着腰站在对面食品代加工的老朱家店门口,多半两人去那里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檬的好朋友,正在规培的医生邢一姐。她谢过熊怀山,立刻朝着那小店走去。
“好啊你,”邢一姐凶神恶煞地一把揪住蹲在地上的明檬的耳朵,“现在我信息都不回了是吧?”
明檬这才发现,自己数葱根太开心了,都没注意邢一姐已经信息轰炸了一会。她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突然来老家找我玩了?”
邢一姐绷着张脸:“回家说。”
店长老朱笑呵呵地挥挥手:“你和朋友忙去,放心,这里还有你红梅姐监工呢,我可不敢招惹她。保证给你做得妥妥的,中午你就能带你朋友来尝尝鲜!”
明檬虽然关心自己的葱根,但是毕竟生命值还剩五个月,眼下好朋友突然跑来,不会是受了什么委屈吧?不会是有人医闹吧?想到这里,明檬就紧张起来,立马拉着邢一姐往家里走。
刚进了门,邢一姐便把大门关上,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
“明檬啊明檬,我俩这么好的关系,你也要瞒着我吗?你个死……你个臭东西,不就是钱吗,我给你带来了,我砸锅卖铁也给你治!”
说着,邢一姐从包里猛得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了大桌上:“密码我生日,里面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十万,我还有一笔压岁钱马上定期结束,大概五六万,加上你自己的社保存款,咱们能治!”
她俩从一年级就认识了,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两人没有血缘,却胜似亲生姐妹。邢一姐敢保证,如果那片子真是远房亲戚的,明檬绝不会在她上班忙碌的时候麻烦她帮忙看片子。她在共同好友那里又听说明檬激情辞职,可是明檬父母却说明檬只是出差。翻来覆去,再看明檬回复信息时心灰意冷的口气,邢一姐一身冷汗:这晚期的片子,不会是明檬自己的体检结果吧?
明檬又躲躲闪闪不肯说自己现在在哪里,邢一姐一狠心,干脆买了张动车票,安排好工作事宜,便立刻赶了过来,果然在明檬老家把人堵了个正着。
什么跟什么,明檬哭笑不得:“你这说的……”
邢一姐一把攥住明檬的嘴,咬牙切齿:“你老实说,那病历是不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