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梦和筱思福身退了出去,福柔的奶娘陆嬷嬷走进来说道:“娘娘也去歇着吧,这样熬下去身体是吃不消的,奴婢会好好照顾公主的,娘娘放心吧。”
连怡安点了点头,她将福柔放在陆嬷嬷怀里说道:“她现在睡不安稳,半夜总是痛哭,她熟悉你身上的味道,你抱着她睡,她会睡得安稳一些。”
陆嬷嬷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公主的。”
连怡安和月见走进了关雎宫,苏木迎上来福身说道:“贤妃娘娘万安,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娘娘先回去吧。”
连怡安一言不发地跪在了地上,月见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苏木劝道:“娘娘还是回去吧,夜深露重的,娘娘别感染了风寒,皇后娘娘会替公主求情的。”
连怡安依旧是一言不发,直直地跪在那里,苏木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向寝殿走去。
关雎宫的寝殿内,夏云深淡淡说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郑婵对着苏木摆了摆手,苏木福身退了出去。郑婵柔声劝道:“皇上还是让贤妃起来吧,贤妃救女心切顶撞了皇上,她不是有意的,请皇上饶恕她,也请皇上饶恕福柔公主。”
夏云深冷冷道:“不是朕要罚她,是她自己要跪的,她既然喜欢跪,那就让她跪着吧。”他说完躺在了床上,郑婵默默躺在他了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婵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他起身的动静,但她依然闭着双眼,假装熟睡。夏云深走出了寝殿,她披着斗篷远远跟了过去,她感受到了他急切地脚步声,他怎么会不在乎她呢?郑婵的整个心仿佛都在滴血,她走到殿外,看到他抱着连怡安走出了关雎宫。
苏木劝道:“娘娘,进去吧,皇上已经走远了,夜里风凉,别感染了风寒。”
郑婵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寝殿,苏木奉上热茶说道:“娘娘别难过,皇上不是有意舍娘娘而去的。”
郑婵冷笑一声说道:“明日一早,让人去通知父亲,让父亲找个理由发落了孙昭仪的父亲。然后让父亲想办法在民间大肆宣扬,宣扬妖妃为了争宠害死宫中嫔妃,不仅如此,皇上为了安抚妖妃,竟然迁怒了嫔妃的家族。”
不久之后,皇上宠信妖妃,害死嫔妃的言论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夏云深置之不理。魏琦入宫觐见,他对夏云深说道:“皇上,宫里宫外流言四起,应加以制止才行,不然会影响皇上圣誉的。”
夏云深笑道:“师父多虑了,强行制止流言,反而会适得其反。”
“皇上,流言已经传到了南陵和大朔,霜华公主传来书信,她请求皇上允许贤妃娘娘回南陵去。”
夏云深脸色阴沉,他淡淡说道:“师父派人告诉霜华公主,连怡安已是朕的皇妃,再无回去的可能。宫外的流言师父派人悄悄去查,一定要追溯根源,宫里的流言朕让重湖去镇压,若再敢有人议论,格杀勿论。”
数日过后,魏琦将查到的流言源头禀告给了夏云深。
夏云深冷冷道:“意料之中,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大人了,竟然还不满足?”
魏琦说道:“家族世代荣耀才是苏太尉所追求的,他应该是怕贤妃娘娘威胁到皇后娘娘的地位。”
夏云深冷哼一声说道:“他如今和当年的王丞相有何区别?朕不是父皇,不会让怡儿重蹈母妃的覆辙。孙昭仪的事情必定是皇后透露给他的,他们之间越来越像当年的王皇后和王丞相了,一个把持着朝政,一个统领着后宫。”
“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郑太尉是功臣,又是朕的舅舅的,于公于私朕都不能追究于他,能做的只有缓兵之计。”
夏云深有意无意地冷落了郑婵,郑婵一心求子,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能如愿。像是为了证明传言不真,夏云深也几乎不再踏进怡和殿,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走进了她的寝殿,看着她抱着福柔睡得安稳,便又默默离开了。自从上次福柔受伤以后,连怡安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守着她,深怕她再出现什么意外。夏云深走后,她睁开了眼睛,孤容传来消息,贺兰秋已经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如若被他知道了,这个孩子必死无疑,怎样才能保住怀安哥哥得血脉呢?她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