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片海域的环境，杨爸为难了，那地方水那么脏，能养得起什么？

这些年来，因为在其上排放的污水日益增多，下面的海货都少了不少，使得镇上不少常出海打渔的渔民都少了很多。

杨万听此，捧着饭碗想了一会，倒是想起一些事来，“爸，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去买布的厂吗？你说，你看上了他们厂的排污设备？就是价钱。”

杨爸闻言也眼前一亮，对呀，那家制布厂的排污设备确实是顶呱呱，经过他们厂机器处理过的废水，排出来以后也不臭了，更没有说浓稠发黑到比淤泥还恶心。

但现如今都过去多少年了，少说也有十年二十年了吧？

杨爸忙找出泛黄的记事本，“完了，我没记下他们厂子的排污设备在哪里买的。”

“那就去南下看看？那边那么发达，总归是会有我们想要的机子的。”

杨爸想了想家里的生意：”不行，最近走不开。”

“那就是去厂子问问了。”

杨爸苦恼，“万一厂主管还坑我买布呢？”

“那就不买！找个借口看看，让人跑趟南方，看有没有更先进，价格更低的设备能买入？”

杨爸思索一番，第二天，他就带人去找梁教授，麻烦让他回去再看一回，那片海域适合养殖什么，又该要怎样的水质，他一定尽力给办到，“就是接下来的时间要辛苦梁教授了。”

梁教授面色如常，连连摆手道，“都多少年的搭档了，说这些，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您给我经费，还带我去找李老，又怎么能让我的研究更上一层楼呢？

又怎么会有我梁辉今天，感谢的话，该是要我向您说才对。”接着，两人就地客套起来，好的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听的杨万万分无语，成年人的世界，大概就是这一点不好，为了维护两人的情谊，总是要这么客气一番，哪怕关系再好，不然，就容易被人说蹬鼻子上脸。

杨爸的行动力还是非常迅速的，确定被污染的海湾还有救，隔天就打算先去直达织布厂看看，再南下看新设备。

担心她爸身体状况的杨万，能让头发发白的老爷子这样，独自一人，劳碌奔波，想也没想就跟上。

来到才发现，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织布厂的人才再会相互挪腾，拆西墙补东墙，实际也撑不住，快要倒闭了！

杨万惊叹，果然还是有家底的人，前几年生意都已经不好了，居然还能够又挺了好几年。

这回接待他们的是织布厂的厂长，他咬牙撑了这么多年，两鬓早以斑白，背也驼了不少，杨爸年纪比他还大，背上罗锅还没有他的大。

对方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来买布的，精神虽然不佳，但还是强撑精神带他们看了厂房，制作的流程，把空旷的厂子走了一遍。

父女两发现，厂子是真的不行了，设备老旧、人员老龄化、厂房破旧，能挺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父女两悄悄的对视一眼，“地皮值钱啊！”

“设备不要了？”

“要啊，当添头收了！”

一番眉来眼去的交流结束后，杨爸上前递烟，跟厂长攀谈。

厂长一听两人是来买厂子的，瞬间，精神气就来，现场表演人逢喜事精神爽！滔滔不绝的开始夸他厂子的优点。

刚参观过厂子的父女两：……，能产五块一斤的布的厂能有什么优点？值钱的就是厂里的地皮和设备了吧？

不对，厂子生产的花色和质量也早就过时了，设备也变得不值钱起来。

杨爸不耐烦，直接让对方报价，厂长想也没想就报出一个在心底埋藏已久的数。

父女两没忍住，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地板价啊！

再问，这个价钱包括所有的设备吗？

厂长肯定的点点头！这么多钱，当然要包括了。

父女两被震麻了，白菜价啊！！想什么？！盘它！

给了钱，杨爸立马就带人去排污口处看，带来的专业技术人员惊呼，“老板有钱啊！这套净水设备放在现在是不贵，效果也很好，但放在十几年前，都够买1/3的厂房了！”

原老板幽幽道：“我厂房的设备也是顶好！这点钱，买不了厂房的1/3！！”

随行的技术人员尬笑，都不了解市场，难怪会倒闭！投入和产出都不成正比！

等把排水口的设备摸清楚，杨爸直接拆了一台来放小镇上，就畅想着，等他把污水给过滤干净，看李老那为老不尊的老家伙，还怎么跟他叫喳喳，都70老80了，还这么不着调，他呸！

空出手后，立马又带杨万去了解厂子的经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