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马大姐她妈过来讨了两三回钱以后,就感觉事情不对劲了。
这个小妮子居然连家带人,全都给搬到了城里去过活!连个话都不给她留!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去问杨定坤,杨定坤说他根本就不关心底下的员工,在城里头住哪里,更何况是女员工。
这些关心都算越界了!传出去不好听。
所以,他对于马大姐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不死心再问,就只能万般无奈的应下说,要不等他有空了,去找老掌柜打听打听。
马大姐她妈无奈,只能安奈住,笑着说好。
但也不忘催上一催,说她担心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声息,是不是在外遇到什么事了。
杨定坤笑,“怎么会呢?前几天,我去送货的时候,还见人在店里忙呢。”
这回,马大姐她妈无话可讲了。
一打听,人家就只转回一句话说,觉得她爹妈要钱太狠了,才一个月不到,就从她这里要了七八百块钱,连着刚上门来找她的那天给的,起码两三千了!
她这么多年在外打工的辛苦钱,全都给他们要走了。
她实在是没钱给了,恳请老掌柜,不要把她的地址说给她爸妈听,让他们一家还能有点钱过活。
他们家残的残,老的老,就靠她一个人努力赚钱呐,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话一出,镇上的人,看他们夫妻俩的眼神就不对了。
他们两个是外镇人,但最近为了钱,还是会老出现在杨坡子家附近。
被镇上的人用鄙夷,避之不及的眼光看多了,饶是他们脸皮再厚,也还是被看的非常不好意思。
后面知道了缘由,还是忍不住来!
因为这样得来的钱,速度真的是太诱人了!
想了想,他们又忍不住硬气起来,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就跑去找杨定坤说:“不行,他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定要知道她住在哪里,要上门去看看她过的怎样,万一,她被那对瘸腿的母子给卖了怎么办?”
杨定坤无奈,“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叫我们掌柜的去问,人家是打死也不说,总不能偷偷的跟着人回家吧?我们的人会被关警局的!还会造成误会,影响店里的活计。”
杨定坤说的话半真半假,一时之间就把马大姐她妈给哄住了,她转转眼珠子,不确定的问道:“真的问不到?”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又没钱赚,(才没有,不去打扰,三好员工能吭哧吭哧的给他干到天黑!让他数小钱钱的手,直接数到手抽筋!)”
见对方在沉思,杨爸忙乘胜追击,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我也知道,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更没有断掉的亲情,这样,也许等过段时间,我再帮你找人去问问,她如果想你们,大概也就愿意说了。”
夫妻俩这才作罢。
还没出镇子口呢,镇上不少来听八卦的人,就没好气的呸了一声,“真不知道生的是女娃子还是畜生。”
杨定坤赞同的点点头。
从此以后,马大姐带着杨坡子和他母亲,就从杨家镇消失了,也就逢年过节回来祭祖时,能见一见人。
顺带的,再让杨小镇长帮转交点父母的养老钱,基本上待不了小半天,人就走了。
等她父母接到消息赶来后,就只能望着空荡荡的茅草屋,气的说不出话。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镇上、村里有些人看不过眼了,劝马大姐留下来,等等她爹妈,说上两句,缓缓关系也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再说了,都是她父母呢!有再大的仇,也该让它过去了。
被马大姐直接不顾客气,喷的找不着北。
马大姐厉害呀,这些年在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体格壮,嗓门还大,真要跟她对上了,噼里啪啦的,骂的人家插不上话,耳朵还嗡嗡的响。
偏生她吐字又非常清楚,让人知道她骂的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词,听着,火气不自觉就上来了。
一上来又插不上嘴,嗓门又不够人家大,什么火气都转化不成言语发出,气的心口都疼。
自此以后,她家的事,就没有人再敢当着她的面说。
但私底下对于她的风评,就成了非常的两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