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的是,说点不好听的,书源一到放假就出去玩这么疯,真要有点什么,看他怎么后悔。
到出事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什么年纪了?还想再要一个?
除了领养别人家的孩子,别无他路。
她这心呐,一到放假就提着下不来,生怕儿子哪天就出事了。
昨天就很好,跟着万妮子摆摆摊,终于不再淘气的让人担心,还能赚点钱。
好像又回到了开学时,她和老李在学校教书,顺带看着他,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性子终于不再那么的跳脱的,令人担心了。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怕一起摆摊的小朋友真会嫌弃他,打击他的积极性,后面又不知道疯哪里去。
感觉提着的心堵着气管,什么脾气都发不出了。
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赶紧滚,看着就心烦。
出来后,秦虹时不时就好奇的看着他。
李书源才多大,哪经得住这么被看,扭头,不耐烦的喊:“看什么?有话快说!憋什么憋?”
“原来你妈真的也会打你呀!”
李书源愣住了,而后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不会?我妈难道就不是妈了吗?天底下有哪个妈不打小孩?”
秦虹想都不用想就直摇头:“那你老拿家里的啤酒瓶去换冰糕,都不见被打,换我们,屁股都要被打开花!我们都以为你妈不会打人呐。”
这回轮到李书源无言以对了。
镇子就一所小学,他妈是唯一的数学老师。
平时上课多凶啊,他们这些学生没感受到?
怎么会觉得,他在偷拿家里的酒瓶子,拿去换他妈最不让他吃的冰糕时,不会打的他屁股开花?
合着是他被打的时候,喊的不够大声是吧?
导致周围没几个人知道他被打,还都以为他不会被打?
左右看看,路上都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他才凑近秦虹的耳边:“谁说我拿酒瓶子去换冰糕不会被打了?我被打的时候你们有谁能看见?
没看见就说犯错不会挨打?我们家也爱卖酒瓶子攒两毛钱,我拿去换雪糕,怎么可能不被打?不过是我不想喊而已。”
太丢脸了,不忍着,以后他去换冰糕,怎么还有仰慕的眼神望着他?
让他被那群只会挂着鼻涕乱跑的小屁孩看不起,那是绝对不行的!
秦虹讶然,这是不是就是李老师说的,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就这样你还敢拿去换?”
“怎么不敢?反正我妈偶尔见少两个,又见我最近写作业写的快,或者是考试考的好,
才不会为了这几份钱的事,专门跑过来打我屁股呢,既然如此,是我们默然能作为奖励的,干嘛不拿?”
秦虹一听,好像还真是,又不是次次这么干都会被打。
他还是家里的独子,再怎么揍,也不会像她们一样,被扫把、竹棍抽两下,身上的青痕能几天不消。
难怪会不长记性,想到这里,她神色有些黯然。
如果她这个暑假能多赚点钱,让家里的人都吃的好点,是不是也能多疼她一点?
不求能像李书源一样,只求他们在自己犯错的时候,多骂点,少打两下。
路上,李书源还在叽叽喳喳的,比清晨出来觅食的雀鸟还要吵,肚子里像是有一船的话都说不完。
全然没有发现一旁的秦虹,像是离魂了一样,只是木然的跟他走着。
话不多说,两人赶在杨万他们面前来到码头。
见已经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渔船靠岸卸货,忙跑上前去各摊位处进货。
他们今天的任务可不轻,不仅要把新收来的小鱼仔拿去沟渠处把它们开膛破肚。
还要把里面的苦胆和内脏,总之就是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去了,再洗一遍,才能交给杨万烤起来,出摊!
他们两个到了沟渠边才发现,事情是真的难办。
这些小鱼仔滑不溜手的,一个按不住,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回归大海了。
而且,剪刀也不给力,他们根本就干不动!
最后还是秦虹不耐烦了,一把抢过放在地上的剪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上面开好就给你。”
说着,她提着一大兜的鱼,踩上两个台阶,一屁股坐下。
一手拿着剪刀的一边,一手死命抓着手里的鱼就想开膛。
见它们不听话,躬身放在台阶上,用剪刀的尾部用力一砸,手里的鱼儿就彻底动不任她宰割了。
接着,她也不怕,用尖尖处直接桶进鱼肚内,一划下,一抛,直击丢李书源身旁。
见李书源看得呆滞,喊道:“别呆了,快干!等下杨万他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