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对诺曼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说道:
“够了。你已经困住了我们。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体里有什么。”
玻璃宫跟随着火条麻的抽搐动作一起扭动。
幼虫布满粘液的体表上的脸庞发话了,声音嘶哑怪异:
“你和诺曼,你们逃不走了。我会对所有人痛加报复。”
“那可差得远呢。我们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不好惹的生物。”
诺曼忍不住说道。
雪姬瞪着他:
“诺曼,你太过了。”
“得了吧。”
诺曼一扭头,他周身漂浮的记忆碎片统统被银色的细线串联,断裂声音如同愤怒尖啸,在他纵身逮住幼虫时声音瞬时淡去。
诺曼拎起卵鞘里的幼虫,任凭从这团血肉里伸出的黑色触角如何试探也不松手:
“看看你,你已经是另一种生物了。没有我的帮助,你会和那些孕母同类一样被当做垃圾焚烧干净。”
玻璃宫的墙壁开始变成银灰色,宛如冰雪堆砌。奥黛尔的黑色眼睛在冰墙之外窥视,黑色不断吞噬着一样又一样华丽的饰品,如同黑洞无情吞噬光线。
“你问我当时在你的身体里放了什么?”
诺曼的手指伸进幼虫的体内,抠挖出一块又一块的液化内脏:
“如你所愿,只是一点寄生蜂的身体组织,而你恰好又是那个存活下来的容器而已。考虑到我们现在的尴尬处境,你不觉得我是为你做了件好事吗?你不想活着回到暴风地,完成你的——最终愿望吗?”
在诺曼完全被染脏,紧握着的手指之中,火条麻被拽出了幼虫体内。他变得丑陋,弱小,只剩下一点残躯,无力地在诺曼手中蠕动。
“听着,让她,”
诺曼对雪姬点了点头:
“出去。你我重新做个交易。这次包你满意。”
“满口谎话!”
火条麻的残躯尖叫着,让诺曼全身因为浸透了雪花般的记忆碎片而开始溶解,幸亏有雪姬在身后用丝线绑住他的形体。
诺曼又抖了抖手中的火条麻,身体在与丝线交相辉映:
“你知道我的立场,也知道将军的立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暂时的朋友。对吧?”
他向上指了指,半透明的身躯即将被火条麻的记忆淹没过去。